“是啊,年纪不小啦,有个女儿,女儿都快四十多吧?”旁边中年女人倒杯水给陶然,陶然勉强道声谢,心里不免有点失望——他刚才也不知怎,在那楼道里突然有种没来由感觉,仿佛隔壁那间201室里有什,原来是神经过敏。
陶然正打算开口告辞,就听见那倒水给他中年人又说:“人家女儿有本事,出国定居,前些年把父母也起接走,那会还跟他家大伯聊过天,说是临走之前想把房子卖掉——后来怎回事?不知道是没找着合适买主还是怎样,看也没有过户给别人——不过也可能是租出去,水电费什直有人交……”
赵姐说到这,突然不知想起什,话音戛然而止,尴尬地和旁边同事对个眼色。
陶然愣:“大姐,你知道租户是谁吗?”
赵姐打个“哈哈”,目光十分不自然地往下瞥:“不知道,没怎碰上过,现在水电都是自己买,业主们没事也不来找们。”
201。
陶然捏着手机,转头望向旁边外墙斑驳旧楼房,继而飞快地从小缝里钻出去,转身跑上八号楼二楼,楼道里常年打开窗户已经锈住,上面是层经年日久油污,正好和“201”室主卧窗口方向致。
陶然睁大眼睛凑过去看,正好从窗口看见他那两个举着塔尺同事,他们身后几米处摆几块石头,代表吴广川家地下室——过去老房子地下室很多都独立出租出售,因此大多不是封闭,也有窗户,围着房子圈会罩铁栅栏,铁栅栏外再摆好花坛,以防有人掉下去,也能防止别人窥视。
二十年前,这座城市还没有那浮夸,过夜里九点,街上已然人烟稀少,没有那多昼伏夜出夜猫子。
某些只能活在黑暗里人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周围,确定已经夜深人静,才剥下伪装画皮,拿出自己漆黑骨头与欲·望,在不见天日地下室里尽情放肆。
陶然目光转向家委会办公室墙上大字帖“排除安全隐患,严厉打击群租房”行为,神色绷,故意问:“等等,你们这不会有违规群租房吧?”
两个工作人员脸色同时变,赵姐连忙辩解:“不不,那家人运气也不太好,租户总是换来换去,不是群租,绝对不……”
陶然猛地站起来:“钥匙给!”
不良物业收钱默许旧小区里私自搭建群租房,
那时会不会有双居高临下眼睛,刚好能越过花坛,从那命运似角度里窥见切?
陶然身热汗与鸡皮疙瘩并行,三步并两步地冲进八号楼家委会,把工作证拍到工作人员桌上:“劳驾帮看看,三单元201房主是谁,近几年有没有交易过?”
“201?”工作人员翻翻登记记录,“没有啊,直都是原来房主。”
陶然急喘两口气:“姓许吗?”
“不姓许,姓孙——老两口,”工作人员偏头找旁边老楼管确认,“是吧赵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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