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是棉布质地,活泼小白碎花簇簇地开在其中——
“这是曲桐那件衣服,她父母从家里拿张她穿这件衣服照片给们看。记得那衣服质量不太好,侧面走线还缝住部分花纹,显得很参差不齐……”郎乔艰难地指着其中条带针脚布条说,“就……就是这样。”
骆闻舟面沉似水地合上盒盖:“拿回去化验。”
他说完,转身又走进卫生
股难以言喻气味汹涌着扑面而来——那是古怪香烛味、仲夏潮气与久不开窗闷热混杂在起气息,发酵成嗅觉上某种接近腐朽味道。
然而房子里没有人。
这房子不大,充其量五六十平米,标准室厅,但只有苏筱岚黑白遗像孤独镇守在此,居然给人种奇异空旷感。
遗像正对着张摆在客厅里双人床,丝绸床罩色泽黯淡,床头上有瓶深色指甲油,和半盒香烟。
隔壁卧室空间要小些,看得出是小女孩住地方,小单人床上摆着排面容呆滞廉价洋娃娃,并肩坐着,集体望向门口,穿是水碎花连衣裙。
反窥视镜,郎乔把它扣在“猫眼”上,略弯下腰,往屋里窥视。
大门口没有人,她能眼看见门廊尽头客厅,这房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客厅正中间有点亮光,郎乔仔细看,发现那亮光来源居然是个香案,两侧闪着电动红蜡烛和长明灯,供着中间张黑白遗照。
女人阴森面孔被香案映出点微光,冷冷地和她对视,郎乔后脊梁骨倏地蹿起层寒意,下意识地往后仰。
骆闻舟对她投个疑问目光。
郎乔激灵个寒颤,连忙摇摇头,抬手又敲下门:“有人吗?不方便开门话,回答句也可以,就想问问您这里渗不渗水。”
“天,”郎乔拉开女孩房间里衣橱,里面居然无例外,全是碎花连衣裙,更诡异是,衣服花色和娃娃身上裙子是对应,郎乔胳膊上鸡皮疙瘩起排,“这是人住地方吗?”
骆闻舟戴上手套,在衣柜里翻翻,忽然,他在衣服堆里发现个小盒子。
他找到搭扣,“咔”下弹开盒盖,“致爱丽丝”乐声从小盒缝隙里释放出来,这是个有八音盒功能收纳箱,大约是电力不足,钢琴声有点走音,显得拖沓而怪诞。
随后,周围几个刑警都看清盒子里东西。
郎乔把捂住自己嘴——那盒里有只赤身裸·体娃娃,被卸下条胳膊和条腿,残肢兵分三路地摊在团带血迹布条。
尴尬沉默在小小楼道里弥漫,骆闻舟忽然伸手,让郎乔退后:“把门打开。”
郎乔愣:“老大……”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他们甚至没能取得相应证件,切都是主观推测……
“没事,”骆闻舟沉声说,“出问题负责,打开。”
几个刑警和技术员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撬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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