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无奈,拆开个猫罐头扔在它饭碗旁边,又在旁边柜橱里翻翻,摸出个糖盒子丢到正襟危坐费渡面前:“你看看过期没有,去随便炒几个菜。先说好,不伺候少爷,做什你吃什,别那多毛病。”
费渡难得没有提出异议,他坐姿板正得要命,好像屁股底下不是沙发,是世界屋脊。
骆闻舟走开之后好会,他才有点吃力地单手打开面前糖盒子,里面品种千奇百怪,大概还是过年时候买那种什锦糖盒,几块巧克力已经化成十分后现代形状,让人看就毫无食欲……最底下格却是盒奶糖,老式、粗制滥造包装,总是不规则糖块形状,往死里黏牙——他记得这东西味道。
费渡缓缓地取出块奶糖,用牙尖撕开,扔进嘴里,随即,他将目光投向厨房,抽油烟机轰鸣作响,菜刀和案板有节奏地互相撞着,骆闻舟背影在那里时隐时现。
骆闻舟嘴上说“随便炒几个菜”,其实还是认真做,在非常短时间内料理出荤素搭配几道菜,他把蛋糕摆在中间,想想,又插根蜡烛点着。
手快地在爪子上敲下,骆锅愤然落地,“嗷嗷”叫两声,直到这时,它才看清后面还有个陌生人。
费渡和骆锅对视眼,费渡比较内敛,只是后退小半步,骆锅则当场炸毛,发出声不似猫声惨叫,它四爪并用地来个平地猛转身,爪子和打滑地板互相摩擦,瞪起双玻璃球样大眼,压低重心,做出随时打算扑上来拼命架势。
就着这个勇猛姿势,它再次和费渡对视片刻,片刻后,骆锅当机立断,放弃战斗,头也不回地钻进沙发缝里,不出来。
骆闻舟:“……”
养只这怂猫,他多少觉得有点颜面无光。
骆闻舟抬起头,正对上费渡眼睛,他于是干巴巴地说:“看什看,不会给你唱生日歌,你打算许个愿吗?保佑明年生日不被车撞这种也行。”
费渡:“哦。”
两个人对着蛋糕上憨态可掬卡通蜡烛面面相觑片刻,气氛古怪极,好像在对过往岁月做出沉痛哀悼。
骆闻舟立刻就后悔:“你还是快点吹吧,这样有点二。”
全世界各种各样蛋糕,鲜少有费渡没吃过,唯有生日蛋糕对他而言十分陌生,似乎还是很小时候尝过,费渡当时家里来客人很多,生日
“不用换鞋,”骆闻舟指沙发,“随便坐,哎,这猫以前没有认生毛病来着,上次有个同事过来,它还追着人家‘哈’路,怎就单怕你——骆锅,你给滚出来,沙发底下滚身土,回头又往床单上蹭,王八蛋!”
骆锅装死,动不动。
骆闻舟冲沙发吼:“你还吃不吃饭?”
这回听见,沙发缝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两根翘起来胡子,随即,它嗅到陌生人气味,又果断缩回去。
骆锅同志居然给吓得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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