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专业书、闲书、文件夹、笔记本稀里哗啦地掉地。
费渡和骆闻舟人守着个桌角,各自僵住。
郎乔没心没肺地用胳膊肘顶骆闻舟下:“真假,老大,你还干过这事,好尴尬哦。”
骆闻舟:“……”
知道尴尬你还广而告之!
快就能融入气氛,看着点都不像外人,郎乔还狗长犄角装个洋,带两瓶红酒过来,除未成年人,人倒杯,热烈庆祝陶副加入房奴狗大军。
郎乔机灵地看出陶然和常宁之间粗大单箭头,当着常宁面,即兴口头组织篇“陶副礼赞”,从陶然如何爱岗敬业讲到他热爱生活热爱小动物,又分门别类地列举陶副队多年来为保护广大“碎催”,和鬼见愁骆队长做出种种艰苦卓绝斗争,最后在骆闻舟皮笑肉不笑注视下,她话音生生转,凭空给陶然编造个加强连美女追求者,吓得陶然赶紧作揖,恳求这位女施主不要无故坏人清白。
“陶哥真很有耐心,”费渡适时地插话进来缓解尴尬,“将来自己有孩子肯定也是模范爸爸,小时候没少给他添麻烦。”
陶然面红耳赤地连连摆手。
常宁好奇地看着他。
他顶着费渡沉甸甸视线,硬着头皮干咳声,欲盖弥彰地站起来去收拾陶然碰掉纸箱。
“没出息啊,喝多就瞎说。”骆闻舟生硬地转移话题,捡起个泛黄笔记本抖抖灰,“哎,师父旧笔记怎在你这?”
他话音没落,张铅笔人物肖像从本子里掉出来,上面画着个男人,五官端正、文质彬彬,平视纸外眼睛里却隐约压抑着某种黑沉沉东西。
画纸上标着日期,是二十多年前,角落里还写着注解。
“吴广川——六个女孩
费渡抿口红酒:“妈没得早,陶哥当时正好是处理妈那起案子民警,当时父亲顾不上管,他义务照顾好阵——其实那时也十多岁,就算没人管,自己也饿不死,但是在他这才知道什叫‘认真生活’,姐姐,你别看他自己老是瞎对付,其实照顾起别人来,什都能替你想到。”
常宁听完这伙人你言语地推销陶然,别没感觉,先觉出陶副好人缘,忍不住偏头冲着陶然笑。
陶然酒量本来就是比“杯倒”强点有限,被灌大半杯红酒,头已经晕,又被梦中情人似笑非笑地瞄着,他整个人完全丧失思考机能,窘迫得胡言乱语起来:“没有没有,真……真没有,小费渡那时候也不是个人照顾,大家都关心你,连师父后来听说,都时常会问几句……还有那谁——闻舟,你别看他平时不说,其实偷偷去看过你好几次,你那游戏机还是他托……”
骆闻舟听着话音不对,连忙在桌子底下给他脚,然而已经来不及。
陶然所剩无几平衡感在他这脚下灰飞烟灭,整个人侧歪,碰倒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个装杂物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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