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摆摆手:“知道是密信,又没偷看,光明正大看,梁相爷要问起,就说是拆,少啰嗦。”
马吉利是十来岁才入蜀,称呼李瑾容作“师姐”,只是谦卑尊重而已,其实比她还要年长些,以前跟她不太熟,不知道李大小姐竟离经叛道到这种地步,时间瞠目结舌。李瑾容却已经抽出李徵信看起来。
刚开始她还只是好奇,三行扫过,李瑾容脸色就不对,马吉利是个规矩人,自然不肯打探长辈们不告诉他事,这会见她面色骤变,也不知当问不当问,正在他犹豫时,李瑾容猛地站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道:“要回去。”
马吉利:“什……”
不远处声尖锐鸟鸣声打断他话音,众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跑到前面探路李瑾锋快马加鞭地掉头回来:“姐,前面有火光,好像不对劲。”
“你带人去金陵,找阿存,让他把这封信转给梁相爷,切记不可耽搁。”
那日李瑾容从秀山堂出来,隔日就被她爹脚踹出蜀中——李徵交给她封信,也不说清楚是什事,只命她带人立刻赶往金陵。
除信,李徵还将自己刀给她,那窄背刀刀柄摩挲得油光水滑,是李徵带在身边多年心爱之物。
李瑾容路将要离开蜀中,依然不明就里,这夜疾行赶路到三更方才在山头上扎债休息,李瑾容环顾周遭,暗自算算,发现四十八寨中,青年辈里勉强能拿得出手,几乎全跟着她出来。
李瑾容很不明白这安排有什深意,送封信而已,她既不是不认得金陵,也不是不认得周以棠,人来去东西,倘若快马加鞭,往返不过月余光景,为什要弄得这样兴师动众?
李瑾容他们都是土生土长蜀中人,从小骑马在山间跑惯,出山自然抄本地人才熟悉近道,并未走谷底官道,是从山腰上过来,此时居高临下往那官道上看,只见远处火光点点,连成片,像是有大队人马在那里安营扎寨。
有人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道:“这得有上千人吧?是什人?”
李瑾锋瞥见她拆开密信火漆,便问道:“爹信上都说什?”
李瑾容不答,
紧跟在她旁边便是那日在秀山堂中挂窗花马吉利,马吉利颇为乖觉,最擅察言观色,见她目光扫过来,立即上前道:“师姐,什事?”
李瑾容问道:“爹让你们跟着,还交代别?”
马吉利道:“未曾,只是各家师父长辈嘱咐过,说出门在外,让们切听师姐吩咐。”
李瑾容心不在焉地应声,觉得有些不对,这些后辈们集体被打发出来,不像办事,都像避祸,李瑾容想起李徵发乌脸色,心里打个突。她摸摸随身小包裹,将李徵那封写给梁绍亲笔信摸出来,拿在手里,她反复端详片刻,然后在马吉利惊呼中,大逆不道地将封信火漆直接抠开。
马吉利失声道:“师姐,这是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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