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沉默会,说道:“太多人为声名所累,举动都在别人算计之下——你猜,梁绍为何要找木小乔他们这些亦正亦邪之人做海天色‘见证’?”
应何从不解道:“为什?”
“君子怕小人,小人怕混账,就这简单。”周翡摊手,“海天色里,殷大侠与外公他们这些守秘人是君子,赵渊与梁绍这些玩弄权术之徒是小人,君子未见得会泄密,小人却必会灭口,可是没有守秘人,梁绍又怕他有朝日控制不住赵渊,因此招来帮杀手和混账们当见证,正好两边牵制。”
应何从道:“可……”
“可梁绍并不想保全那些君子们性命,甚至最想杀人灭口恰恰就是他自己,但他利用那些混账们和只有象征意义水波纹编个巨大疑心病
曹宁被俘三个月后,八百里加急传令兵撞开金陵城门,路风驰电掣似闯进皇城,两侧行人纷纷退避,不少好事之徒探头探脑地望着那马绝尘而去方向,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就在几个时辰之后,消息像是破纸而出火苗,迫不及待地扫开初春清晨迷雾,口耳相传到大街小巷——王都收复!
数十年离乱,很多人已经死,终于没能等到这天,活着人也已经两鬓斑白,或失亲朋,或失故友。
河山生疮痍,生民多离散。
个满头花白老人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五体投地地伏在青石板上,放声大哭,哭声好像打开道闸门,整个南都都沸腾。艰难挨过冬流民、背井离乡商贩、茶馆里尚未敲下惊堂木说书人……个个冲上大街,呼号奔走,以头抢地。
应何从抬手关上窗户,隔绝歪头人声嘈杂,从袖中取出张药方递给周翡:“换这个药方试试——你真要走这急吗?人都没醒,叫他在金陵静养不好吗?”
“夜长梦多。”周翡简短地说道,“毕竟当天在场都看见,殷沛把山川剑鞘交给,眼下‘那位’靠爹给他打江山,再者他身边那帮饭桶也奈何不,来回进出还算顺畅,再要拖拖就不好说。”
应何从忍不住尖酸刻薄道:“周大侠天不怕地不怕,北斗贪狼说削便削,还会怕那皇帝老儿?”
“怕啊,”周翡面无表情蹭蹭自己刀鞘,“万他作死犯到手里,可不是外公他们那些为国为民大侠们,别指望能忍气吞声放过他,万捅那老儿个‘三刀六洞’,岂不是毁大家这多年苦心?那怎过意去?”
应何从不知怎接这句狂上天话,只好闭嘴。周姑娘确实不止嘴上狂,她往皇帝脖子上架过刀,又几次当面抗旨,把帝王召见当个屁,眼下还打算招呼都不打声,把差点成为太子端王殿下拐走……据说,她这番作为堪称是个黑道“妖女”,很是让木小乔那厮欣赏,将她引为忘年知己。
应何从问道:“你还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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