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顶上竟有个“雅间”,隔出小片地方,桌椅板凳俱全,只可惜没有梯子,轻功但凡有点不够用,上去便不容易。谢允探头对周翡说道:“上来,留神不要……”
他话没说完,周翡已经利索地落在他身后:“不要什?”
“……不要碰响下层屋顶上铃铛,不然他们不给你上酒。”谢允顿顿,才缓缓将自己话音补全,感慨道,“陈师叔说你日千里,连林夫子都怕你,先开始还以为他是溢美,现在看来,也要怕你。”
这时,屋顶雅间中“嘎吱”声响,那桌下木板竟从下面推开,个三层高食盒从桌子底下冒出头来,接着是小壶酒。
谢允自己上前,将酒菜端上桌,冲周翡道:“这就是金陵最好酒楼,请。”
宫墙,路循着热闹跑出去。
天已经冷,花灯却如昼,水汽四下缭绕,围在谢允身边,很快凝结成细细冰碴,好似微微闪着光,他穿过人群,在前领路,不与周翡叙旧,也不问她来做什,将来龙去脉掐头去尾,只沉湎于这段说不清是真是梦当下。
他沿途嘀嘀咕咕地同周翡这没进过城土包子指点帝都风物,刚开始,周翡还有耳没耳听,直到谢允指着家胭脂铺说道:“你看那不起眼小铺,取名叫做‘二十四桥’,也是有段故事,据说两百年前,有位流落风尘绝色美人,曲《二十四桥》名动天下,后来红颜渐枯,终于妥协于尘世,被个富户出钱赎去,临走前,她在这里吹宿箫,后来人有感于此事,便在此专卖胭脂,以箫声为名,取意‘浮生若梦,红颜不老’。”
周翡听,面无表情,毫无触动。
谢允便摇头晃脑地叹道:“好好小美人变成大美人,还是不解风情。”
周翡
周翡无言以对片刻,凉凉地说道:“……是啊?还以为那家‘二十四桥’是们寨中暗桩呢。”
谢允胡乱杜撰被人家当场戳穿,居然点也不尴尬,反而负手笑道:“啧,当年有个人在自家门口,连门都不知道怎进,路说三十二个蜀中典故,二十八个是自己编……”
他话没说完,周翡刀柄已经戳过来,谢允撒腿就跑,两人追跑,依稀仿佛仍是当年初出茅庐、心无挂碍,在,bao土狼烟江湖道上追跑打闹。
谢允阵清风似从人群中飞掠而出,过无痕好似犹胜当年,踩着青石板四处溜达小狗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四下看,却连影子都没捕捉到。周翡虽然没有他与清风合而为绝顶轻功,却也竟然不怎费力地跟上来。
两人几乎转过半个金陵,谢允脚步落在河边处小酒楼旁边。他立在桥头,水间雾气白茫茫地包围在他身边,从地上捡起枚小石子,精准无比地弹入挂着灯笼窗棂里,继而冲周翡招招手,凭空跃起,灵巧地点周围桂花树,浓烈香“呼啦”下散落出来,托着他飘飘悠悠地落到三层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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