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道:“不,那是‘后天八卦’方位,看此地怕是以‘先天’为体……”
周翡也就是早年钻研蜉蝣阵法时候,浅尝辄止地大概解过点,全然是死记硬背,听他说什“先天后天”,头都大两圈,太阳穴跳跳疼,立刻打断李晟道:“你就说让干什吧。”
李晟深吸口气,指着密林中处说道:“你从这里上去,必能见棵树木异于其他,或是过粗、或是过细,找到它以后,想办法拔出来!”
周翡顺着他手指望去,没看见什异常树,倒是先看见密密麻麻越聚越多北军。
她轻轻提肩膀,深吸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听来好似声长叹,随后对李晟道:“哥,真玩完,往后你每年都得跪着给烧纸。”
他们路敢死队似冲着山谷边缘北军正面冲过去。
杨瑾大包大揽地说道:“要干什?强行突围吗?闪开,来!”
应何从不知什时候凑上来,皱眉道:“他们人太多,层层包围,还能守望相助,恐怕不成。”
杨瑾乍听见应何从声音,整个人便是僵,他见鬼似偷偷瞟那养蛇眼,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两尺有余,然后掉头就跑,边跑边喊道:“周翡,周翡!快点,你来开路,换断后!”
应何从莫名其妙,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过此人。
周翡句话撂下,不管李晟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拔棵树要求有多荒谬,也不问他目是什,全盘照办。她再次强提口气,感觉自己极限好像根弹力十足弦,每次觉得自己绷紧到极致,却还能再拉下。她飞身而起,披着身寒霜与干涸血迹,从无数迎面冲下来北军头顶掠过。
林间弓弩已经装上,明枪暗箭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她裹在中间,周翡轻叱声,碎遮几乎织就道银色篱笆,弩箭与刀枪撞在刀背上声音震得人耳生疼,周翡不顾自己手腕麻快要没有知觉,不过几息之间,已经闯入密林深处。她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便自己用力眨下,肩头上中箭,不便直接拔出来,便挥刀将箭尾暂时砍去,同时目光往四下扫,居然真看见棵特殊树——这山谷显然历史悠久,所生树木很多都是合抱粗古木,只有那棵小树,纵向极高,与周围古木并肩站立毫不突兀,树干却才不
周翡和杨瑾飞快地交换下位置,她像把尖刀,直接捅进敌阵中。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起来,她身淡色衣衫早给血染得红黑片,也不知是自己血还是别人血。
李晟口中正念念有词地算着什,眼瞥见周翡这形象,被她吓跳:“你没事吧?”
周翡进又退,刀尖上挂好几个拦路北军,冷冷地回道:“死不。”
“死不就帮把,”李晟不客气地吩咐道,“听说,‘冬至阳初生,从坤之左,起于北’……”
周翡下意识道:“啊?不是西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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