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心有余悸地抬手摸把脸,微笑着对林夫子道:“师叔教训得是,下回定给她写在信里代为转达。”
同明却面无笑意,将药碗放在边,沉声道:“‘三味汤’,你已服下第二味,再有次,老衲也别无他法。”
此言出口,林夫子和陈俊夫都不言语。
好会,陈俊夫才道:“同明兄,你……你这是什意思?”
“意思说是回光返照。”谢允扶着旁边石墙,试着站起来。
出来汗,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眼直昏迷不醒人。
却不料正好对上双清亮眼睛。
刘有良吃惊,随即反应过来,忙上前步跪下:“殿下!”
谢允无力回话,便只是冲他眨眨眼睛,眼睛里却是带着笑意。
刘有良回过神来,忙冲谢允拜,起身就跑,口中叫道:“大师,同明大师!”
说来也怪,他方才还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会碗药下去,虽然十分吃力,却居然摇摇晃晃地住,接着,谢允又试着在原地走几步,大概是感觉不错,他语气十分轻快,说道:“上次经诸位师叔多次调理,才勉强能在石洞里转转,这回感觉好多。”
同明大师叹口气,说道:“蛟香提神,‘三味’吊命,两味相叠,能逼出你身上最后那点活气,叫你不至于无声无息地衰落而亡,只是治标不治本,吊次命,就少簇‘真火’,三味过后,如果还是找不到解药……”
陈俊夫脸色沉,问道:“那你为何要给他用这样虎狼药?”
同明大师道:“透骨青全靠他身上那点内力相抗,旦人衰弱下去,那就彻底没救,实在才疏学浅,翻遍百毒经,也只能想出这样权宜之计。”
谢允不怎在意地说道:“陈师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中透骨青,还能像样活蹦乱跳有几个,连‘回光返照’都能照上三回,想必是古往今来头份,还有什可不知足?”
小岛上人烟稀少,却硬是阵兵荒马乱,林夫子“啊哟”声跳起来,陈俊夫紧张地丢下渔网,反倒是同明老和尚好似早有预料,端着碗黑乎乎药汤,不紧不慢地走进来道:“猜你也该醒。”
谢允躺许久,时提不起力气,就着老和尚手将碗药汤喝下,刘有良恭恭敬敬地在旁护法,三个老东西默契地分别按住谢允头顶、手臂等处,以内力打入其少阳三焦。不过片刻,谢允头顶便有白气蒸起,原本惨白脸上竟冒出点血色,约莫时三刻,他人虽虚弱,却有力气言语。
谢允低声道:“多谢师父、两位师叔。”
说着,他目光往洞府中扫去,见边明珠下挂着张软皮,皮上是堆墨迹,乱七八糟地画着个鬼脸。
林夫子笑道:“哈哈,那是从你脸上拓下来,你那小娘子,可真不是东西!太顽劣,别就算,额头上给你画个‘王’,下面左右两撇小胡子,那不就是‘王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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