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知道殷沛说话如放屁,但也不十分相信这个有点古怪“冲霄子”,干脆将他俩都当成耳旁风,只专注眼前事,对殷沛道:“再不收回你药人,可就只好杀你和你虫子。”
殷沛定定地看她眼,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
周翡知道很多事,因为谢允缘故,她没事时候除琢磨武功,就是琢磨“海天色”。
根据她总结,和“海天色”扯上关系,好像都没什好下场。
吴将军杀身成
衣衫,瘦骨嶙峋身体顿时皮开肉绽,未尽刀风下掀他脸上铁面具,露出张瘦脱形脸……以及面具遮挡乌青眼圈与皮肉开裂颧骨。
殷沛时呆住,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双,没料到竟有人能用把还不如巴掌粗刀伤他。
“不管你涅槃蛊从哪里来,也没想为谁找你报仇,更不知道你与齐门有什恩怨,今日不追究前因后果,也不与你论善恶阴阳,”周翡将目光从殷沛那张近乎毁容脸上扫过,熟视无睹地说道,“只要你把柳家庄药人和虫子都收回来,就算现在你要带着你那虫祖宗走,也不拦你。”
殷沛手抓在自己肩头,枯瘦手指戳进那伤口里,发黑血汩汩冒出,方才差点被分为二蛊母短暂地安静下来,静静地伏在他新鲜血肉上吸食。
那殷沛双目微突,眼白上血丝好似张密密麻麻大网,将喜怒哀乐并网在其中,然后他张开血盆大口,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
“不,偏不,实话告诉你,就算死,药人也会活蹦乱跳,足够将那些个大义凛然名门正派杀个干干净净。你能把怎样?周翡,你们那些为国为民、道貌岸然、名利双收,说谁该杀,谁就该死对吧?你们好威风,好厉害……便要看看你们能厉害到什时候!”
周翡眉头皱:“损人不利己对你有什好处,你有毛病吗?”
殷沛笑容好似安个门,拉开就洪水滔天,合上便消匿无踪,他刚才还露着满口牙,下刻,脸皮马上绷成面鼓。他恢复面无表情,盯着周翡,轻轻地说道:“中原武林,自古容不下出类拔萃之徒,是你们先视为异类。那好哇,就是丧心病狂,就是要人人对畏如蛇蝎,人人见望风而逃——山川剑算什?他死,你们倒都将他摆在祭坛上尊为圣人,倘若他活到现在,还不定是什光景。原先以为爹死于郑罗生之手,后来又觉得纪云沉才是罪魁祸首,可是这些人都死,却没有痛快分毫。你猜怎样,直到最近才想明白,殷氏原来是为‘正道’与‘大义’所陷,多可耻,多可笑?”
冲霄子喝道:“周姑娘,不要听此人颠倒黑白!拿下蛊母!”
周翡余光扫,见冲霄子武功比她想象中还要高,那老道士虽然此时已经颇为狼狈,却依然借着鬼魅般轻功和手中层出不穷暗器穿梭于众多药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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