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脸色骤变,瞬间神色近乎狰狞。
周翡才不怕他,见他色变,低笑声,火上浇油道:“怎,不会真叫说中吧?”
怪虫尖叫声里带回音,显得越发阴沉,殷沛额角青筋几乎要顶破他铁面具。他从牙缝里挤出
周翡懒得同他扯淡,脚尖微点地,碎遮刀光便凝成点,撞向殷沛胸口,直奔着那膀大腰圆涅槃蛊母虫而去。
怪虫察觉到她杀意,愤怒地发出声嘶哑咆哮,这巴掌大怪虫叫起来竟然颇为声势浩大,乍听,居然有点像传说中海涛拍岸声。殷沛长袖轻轻拢,那身黑衣为内力撑起,仿佛金石铸就,与周翡手中绝代名刀利刃错锋而过,竟擦出串火花,而后他双手往下按,按住碎遮刀背,单薄得只剩下半个巴掌厚胸口微弱而急促地起伏着,配上伏在他胸口怪虫,显得又病态、又危险。
“哦,明白,你想杀母虫救下那些人?”殷沛低低地笑道,“周姑娘,你还真是同当年在衡山样不计后果。”
提起衡山周翡就来气,因为那件事谢允还跟她闹路别扭,早知道殷沛能长成这幅熊样,她吃饱撑才会答应纪云沉管那路闲事。她轻叱声,长刀震开殷沛双掌,碎遮在她手中已经快到极致,阵刀光如幕,将殷沛整个人严丝合缝地笼在其中。周翡刀为无常道、走偏锋、无迹可寻,饶是殷沛功力极深,时间居然也难以挣脱,只能连连被动接招。他身上那怪虫对这种僵持极为不满,鸣叫声音越来越大,时而粗哑、时而尖锐,时而夹杂着古怪“隆隆声”,高低起伏之变化多端堪比村夫泼妇骂街,好似在训斥殷沛不顶用。
“骂”阵,见不起作用,那蛊虫声音顿,它背后开裂,两翼似展开,露出下面虫身,那虫身长得非常怪异,浑似截白骨,夜色中,上釉般闪着微光。殷沛伸手捂住胸口怪虫,摸到虫身上变化,他脸色变,懒洋洋嘴角陡然绷紧,攻势骤然凌厉起来,几乎化成道残影。
周翡同他每次短兵相接,都震得手腕生疼,殷沛发狠似,招猛似招,丝毫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下喘息余地,密不透风破雪刀竟被他以蛮力撕开条裂口,周翡好似微微有些脱力,碎遮倏地打个滑,与殷沛错身而过。
殷沛掌拍向她肩头:“自不量力!”
而此时,周翡手中打滑碎遮却蓦地反手别,那刀尖幽灵般,自下而上穿过殷沛双掌,从无穷处突出,走得竟是条弧线——正是当年北刀“断水缠丝”。
这招宛如神来之笔,下捅穿殷沛那副无坚不摧袍袖,在他那瘦骨嶙峋手背上刮条血口子。两人在极小空间内几番角力,你来往片刻,殷沛宽大袍袖与碎遮缠在起,时僵持住。
周翡垂下眼,看着他胸口愤怒蛊虫,突然同殷沛说句话。她问道:“到底是你听它还是它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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