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很快回过神来,怒不可遏,伸手抽出条长锁链。
杨瑾眼认出,这正是丁魁方才用过那条,那玄武主下场可想而知。还不待众人毛骨悚然,那长链便飞出来,三四只大虫子顺着锁链飞向周翡,其中只不知怎掉落在地,正好爬到个不知名倒霉蛋脚上,那人愣片刻,好似被掐住喉咙,面色先青后紫,继而憋足劲,杀猪似嚎叫起来,情急之下,他竟伸手去抓,怪虫顺势头钻进他手掌中,逆流而上地顺着他胳膊爬过那人全身,不过片刻,便将他吸成具人干。
与此同时,那殷沛好似嗑口大力丸,手中铁链陡然凌厉三分,他冷冷地笑道:“什东西都出来混,这点微末功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周翡脚步几乎不动,手拿刀手拿鞘,手中好似有对交替双刀,她“嘎啦”下以鞘隔开殷沛铁锁,铁链妖怪舌头似卷在长鞘上。两只怪虫正好飞到空中,分左右两侧冲向周翡,周翡往后躲,后腰撞上张木桌。
殷沛尖叫道:“看你哪里走!”
过速成邪派功法,也没有人传功给她,于内功道只能慢工出细活,哪怕是枯荣真气,也需要漫长沉淀。她清楚自己斤两,因此以往遇见那些武功高过她对手,都是凭着抖机灵和点运气周旋,鲜少正面对抗。
可是这刻,当她提刀面对殷沛瞬间,周翡突然有种奇特领悟——那是种难以言喻感觉,是无数个早起晚睡,不厌其烦反复琢磨、反复困顿之后洞穿窗户纸,好似突如其来顿悟。
破雪刀从未有过自己内功心法,如果持刀人有李瑾容那样犀利深厚积淀,它便是睥睨无双样子,如果持刀人有杨瑾那样扎实基本功,它便是迅疾刚正样子。甚至在周翡这样始终瓶子不满半瓶子晃人手里,破雪刀也有独特呈现。
它只是套刀法。
刀背不到半寸厚,刀锋唯有线,却能震慑南半个武林。
周翡将苗刀换手,面上瞧不出慌乱,整个人沿着木桌往后仰,擦着桌沿滚过去,竟没有碰翻那小小桌子。她手中苗刀成
破雪刀中有“无锋”“无匹”与“无常”,却没有个篇章叫做“无畏”,因为这是贯穿始终,毋庸赘言。
此为世间绝顶之利器——
无论她对手是血肉之躯还是山石巨木,她都有刀锋在手,刀尖在前。
殷沛周身裹挟真气好似泊深不见底水,将他牢牢地护在中间,凡外力深入其中,必受其反噬,周翡刀锋却好似悠然划过船桨,悄然无声地斜没入水里,搅动间,水波竟仿佛能跟着她走,半旧苗刀如有举重若轻之力,轻而易举地避开殷沛掌风,直取他咽喉。
殷沛吃惊,竟不敢当其锋锐——他功夫毕竟不是自己苦心孤诣练成,危机之下,常有本能之举,殷沛本能是退避。仅退这步,他方才那神鬼莫测气场便倏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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