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别优点没有,胜在识相,闻言忙道:“不不、不必客气,女侠神龟没在脸上落户,在下已经感激涕零。”
周翡将刀身上碎屑抖干净,将望春山往鞘里收,这动静谢允听过没有万次也有八千回,却无端被她这“呲”声“呲”出个冷战。他怂得兀自肝颤片刻,半天没敢吭声,好会,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晃悠下自己身陷囹圄右手:“美人,请问这个全新姿势你是怎想出来?怎说也是个玉树临风美男子,这出门不猫腰就得翘脚,你不觉得这……”
他有心想说“撒个尿都要金鸡独立姿势”,在话到嘴边时候,勉强咽下去,脸扭曲地想想,换个十分少女说法:“……‘踢毽子’动作很猥琐吗?”
“怪哥。”周翡毫不犹豫地说道,“会没注意,他就把边锁扣给你扣在手腕上。”
谢允总觉得她下句未必是好话。
行脚帮蒙汗药果真经过无数黑店千锤百炼,名不虚传,谢允醒归醒,眼皮却沉得好似夹层浆糊,迷迷瞪瞪地弄不清自己在哪,耳边阵“嘎吱嘎吱”动静,他心道:“怎还闹耗子?”
好半晌,他才吃力地睁开眼,四下看看,只见太阳已经开始往下沉,斜晖夕照不再往屋里钻,个细长人坐在窗边,正提着把长得不成比例刀削什东西。
等等……
谢允蓦地回过味来,“腾”下弹起来,却没能坐住,有什东西“扯”他把,谢允本来就有些头重脚轻,险些头折下去,低头看,这才哭笑不得地发现周翡干好事——她把他右手锁在左脚上。
周翡听见动静,漠然地抬头看他眼,又低头吹去手上沾碎屑,继续做自己事。
果然,周翡接着道:“要不然就给你拴在脖子上,你也不必踢毽子,啃脚就可以。”
谢允闻言低头研究下自己身上这把锁头,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不是根铁丝能撬开。他便干脆“既来之,则安之”,翘着脚往床板上倒,也不跟周翡讨论眼下情况——他把能说话都在心里过遍,感觉除废话就是讨打,都多余说。
周翡等着他质问,等半天没等到,却听这不能以常理忖度
谢允定睛望去,见她手里拿着截已经祸害得看不出是什小棍子,那“棍子”尾巴上还拴着截十分眼熟穗子。谢允将被拴住左腿弯折起来,平放在床沿上,伸手往怀里摸,果然,他笛子没。
谢允干咳声,有些心慌气短地问道:“你在干什?”
周翡没吭声,将手摊,把自己“杰作”展示给他看。只见那笛子上可热闹,被望春山以极其巧妙刀工和极其拙劣画技,镂空雕满憨态可掬小王八,众小王八形态各异,将笛子表面弄得坑坑洼洼,看来这辈子都别想吹出动静来。
谢允:“……”
周翡面无表情道:“改天赔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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