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帮有“车船店脚牙”,论其“无孔不入”,比丐帮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仅是“店”支,便能将大小酒楼客栈都纳入眼线中,有杨瑾面子和李妍身上那红玛瑙五蝠令,行脚帮办事很痛快。
但谢允常年跟玄白二位先生斗法,经验十分丰富,小尾巴也不是那好抓。
“头户”店小二趁着招呼他们落座点菜功夫,在杨瑾耳边悄声道:“小人是蓝色蝠,那日小人多嘴,跟别客人多说几句话,隔壁桌有个客人大概是听出点什,立刻便放下钱走,小人回想起来,那人形貌似乎与您要找‘水貂’很像,而且对咱们帮里人非常熟悉,不知准不准……哦,对,他还留下这个。”
店小二说着,取出铜钱,迎着众人不解目光,他压低声音解释道:“这其实就是普通大子儿,但那位客人留下时候,钱上是生着层寒霜。”
周翡眼皮跳,时间
惜端王没说完就跑,要想追查到底,得先找到他。”
杨瑾听个目瞪口呆,自动过滤其他字眼,只剩下“典籍……外公刀……集大成者”这几个词。
周翡这种鬼话,哄李妍都糊弄不住,大概只够忽悠忽悠杨瑾。杨瑾其人,听闻江湖上捕风捉影地传出个“南刀传人”,连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便先行热血上头,寻死觅活地前来较量,断然不能以常理度量。此人听说个“刀”字,耳朵能当场长两寸,被周翡番渲染,立即对“海天色”充满向往,晕头转向地便被她拐下山。
而吴楚楚跟来,则另有缘故。
她虽知道周翡在胡说八道,但也知道她不是凭空胡诌——无论海天色是什,都必然跟吴家关系匪浅,是害死她母亲和弟弟元凶。按理说,她从终南到四十八寨,路腥风血雨,可谓是九死生,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刚来又走,岂不折腾?
可话说回来,即便她只是个娇娇弱弱闺阁小姐,便能以自己无能、没用为由,心安理得地躲在蜀山中闭目塞听?那纵然平安世,苟且富贵,又岂是为人子女道理?
吴楚楚听周翡对水波纹转述,发现刻着水波纹东西正是她从小戴在身上长命锁,便当机立断地将这东西托付给李瑾容——带着这玩意,她是仇天玑等人争抢香饽饽,交出去,她就成无牵无挂个孤女,谁也没功夫对付她。
吴小姐回自己院里,给李大当家留封言辞恳切信,也跟着周翡跑。
有李妍这大喇叭在,他们动静自然瞒不李晟。李晟放心不下那位教他几个月老道士冲云子,也不想再蜗居在长辈羽翼下自命不凡,他受冲云子之托,带话回来,现在话已经带到,眼看四十八寨有李瑾容坐镇,又有南朝大军驻扎,用不着他,便也干脆跟着下山。
至于李妍……那是以“不带,明天就给你们宣传得举世皆知,你们谁都走不”方式,死皮赖脸跟出来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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