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曹宁为什副跟他很熟样子?谷天璇口中“推云掌”又是怎回事?他既然身负绝学,之前又怎会被帮江湖宵小追得抱头鼠窜?他在追查海天色到底是什?然而这些话涌到嘴边,周翡又句句地给咽下去。她看得出,谢允有此问,只是实在瞒不下去,其实并不想说,这会儿指定已经准备肚子鬼话等着蒙她,问也是白问。
因此她只是沉吟片刻,问道:“要打仗吗?”
谢允晦暗不明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惊愕于她挑这个问题,好会儿,他才说道:“曹宁并非皇后之子。”
谢允答非所问,周翡时没听懂里面因果关系。
“曹仲昆是篡位上位,之前不怎讲究,纳个妓女做外室,怀曹宁才接回来做妾。这事颇不光彩,当年曹夫人,如今北朝中宫很不高兴。那女人生下曹宁就命呜呼,这曹宁胎里带病,从小身形样貌便异于常人——你也看见。到底是他天生命不好,还是当年在娘胎里时候有人动手脚,这些就不得而知。”谢允说道,“据说因为他出身和相貌,从小不讨曹仲昆喜欢,曹仲昆自己都不想承认这个儿子……偏偏曹宁此人并不庸碌,有过目成诵之能,十几岁就辞生父,到军中历练。曹仲昆不喜欢他,大概死也不心疼,所以由着他去。谁知此子虽然不能习武,却颇长于兵法,接连立功,在军中威望渐长。”
皮笑脸地拢长袖,假模假样地作揖道:“唉,最近耳音不好,听人说话老漏字——既然姑娘有请,在下就却之不恭,多谢多谢。”
周翡:“……”
谢允在她“叹为观止”目光下,大模大样地进屋,还顺便拽过周翡手里长刀,拉着她手腕来到床边,反客为主道:“躺下躺下,以咱俩交情,你何必到门口迎接?”
他嘴上很贱,眼睛却颇规矩,并不四下乱瞟——虽然周翡屋里也确实没什好瞟。
周翡默默观察片刻,突然发现他有个十分有趣特点,越是心里有事,越是不自在,他就越喜欢拿自己脸皮到处耍着玩,反倒是心情放松时候,能听到他正经说几句人话。
周翡仍是头雾水,有些吃力地听着这些宫闱秘事。
“曹宁靠军功入曹仲昆眼,曹仲昆知道自己是怎上位,直将兵权牢牢地握在手中。他不怕儿子有军功,但是太子怕——你记得几年前曾经有过曹仲昆病重谣言吗?当时北斗借机发难,北朝朝堂也被清洗遍,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伪帝试探,但
谢允察觉到她目光:“你看干什?这英俊潇洒,看多得给钱。”
周翡道:“没钱,你自己看回来吧。”
谢允被她这与自己风格脉相承反击撞得愣:“你……”
“你”半天,他没接上词,自己先忍不住笑。随即他笑容渐收,轻轻摩挲下自己笛子,问道:“你有什想问话吗?”
周翡想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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