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老整个人蓦地震,回手掌便扫出去。
寇丹却好似早有准备,脚下轻飘飘地打几个旋,毫发未伤地躲到两丈开外,与遍染蔻丹指甲般鲜红如火嘴角轻轻咧开,露出雪白贝齿。她指尖冒着幽蓝光芒牛毛小针闪而过,好整以暇地接上自己话音:“……送师叔程。”
这世上最顶尖刺客下手极狠,于无声中点余地都不留。见血封喉毒针根钉进鱼老血管,根钉进他经脉,毫厘不差。鱼老那出于本能含怒掌瞬间加速毒发,眨眼光景,黑气已经弥漫到脸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方才还在和他言笑晏晏女人,想说什,却惊觉自己舌根已经发麻,四肢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寇丹微微歪歪头,眼角泛起细微笑纹,轻声道:“像师叔这样在条寒江中默守二十年人,不想说什是不会说,这点分寸师侄还有。想必海天色秘密从您这里是拿不到,那便不问。”
转瞬间,鱼老已经面无人色,他整个人都在发僵,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腰腹开始,身体正点点地死去。寇丹走上前去,像个孝顺晚辈样,“扶”起鱼老,将他扶到椅子上,又为他摆个静坐姿势,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边。
寇丹伸出细细长长手指,只见她手心上有个小小水波纹印记,是用朱砂画上去:“师叔,当年鸣风楼之所以退隐四十八寨,和这个印记有莫大联系,只是你们都是讳莫如深,它到底……”
“寇丹,”鱼老截口打断她,冷冷地说道,“你要走就走,再敢提句水波纹事,别怪跟你翻脸。”
寇丹愣。
鱼老站起来,将门拉开:“牵机挺好,你看也看过,这会儿就算是北斗亲自来,也能把他们切成肉片。时候不早,你走吧。”
寇丹顿顿,叹口气,低眉顺目地起身行礼道:“是,师侄多嘴,师叔勿怪。”
江风越来越大,吹动着水面上繁杂交缠牵机线,发出细微蜂鸣声。小亭中两个人坐站,彼此都静默无声,好像幅凝固在夜色中画。
终于,鱼老非常细微地抽动下,口气卡在喉咙里,混浊瞳孔缓缓散开。
寇丹有条不紊地检查他心口和脖颈,确定
鱼老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
寇丹飞快地看他眼,生怕惹他生气似,又上前步,讨好地轻声道:“那……今年弟子们做桂花酒酿不错,改日再给您送两坛来尝尝?”
鱼老神色这才缓和些,几不可察地冲她点个头。
寇丹再次上前步,她低垂脸上缓缓露出个诡异笑容,声音却越发轻柔:“师父和师叔当年既然决定留下,肯定有原因,也肯定不会害们,既然不能说,便不问。侄女这就……”
寇丹似乎想伸手搀他下,纤秀手掌贴上鱼老后腰。鱼老被她三言两语勾起回忆,若有若无地叹口气,就在这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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