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是不能像周翡样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就走。四十八寨大大小小事,她得从上到下交代安排遍,这样来,从决定走到开始准备,中间便拖几个月。
让她心里更加不安是,这两个月里,无论是周以棠还是王老夫人,都没有给她回信。
北边通信受阻,王老夫人信件来往慢些很正常,可周以棠那里又是怎回事?如果他真出什事,不可能会瞒着不说。那唯可能就是送信渠道受阻。
难道继北边暗桩出事之后,南边还有内鬼?
在边,从那盒子底下摸出个金镯子。
那是个十分简洁开口镯,没有多余花纹,半大孩子戴尺寸。李瑾容神色严肃起来,在镯子内圈摸索遍,最后在接近开口处摸到处凹凸痕迹,她对着光仔细观察片刻,只见那里刻着个水波纹图。
李瑾容眯起眼,从身上摸出封信,匆匆翻到落款处——那里也有个印,和她镯子上水波纹如出辙。这封信非常潦草,好像匆匆写就,只写清个地名,后面交代句“老寨主当年遭遇意外或许另有隐情”,便再没有别。
这次,李瑾容最后决定离开蜀中,除近期四十八寨在北方数个暗桩接连无端断线,逼得她不得不去处理之外,其他原因便落在这封信上。
李徵从小到大只送过她这只镯子,后来见她不喜欢,便也没再买过第二个。这本是个普通金镯子,虽值些钱,但也不算十分珍贵,丝毫没有什特异之处,如果不是李徵遗言……
他最后句让她听清楚话,就是:“爹给你镯子要留好。”
后面含混地有句“不要打探……”,但不要打探什,他再没机会说清楚。
写这封信人,恰恰是位李瑾容曾经非常信任长辈,而此人在暂时找不到联系四十八寨途径时,托付周以棠转交。
四十八寨是个独立于世外桃源,也是个奇迹。这奇迹成就于它内部彻底打破门派之见,以及对外极端封闭,两条缺不可。李瑾容执掌四十八寨多年,太清楚这点,多年来她直在勉力维持这个平衡,疲于奔命地粉饰着蜀中隅太平,对外基本做到“无亲无故”四个字,但依然有些人是不能置之不理——无论是老寨主过命之交,还是她女儿父亲。
李瑾容接到这封神秘来信后,紧接着又接到四十八寨北方暗桩接连出事消息,她心里忽然有种不祥预感。她在决定亲自走趟时,给王老夫人和周以棠先后捎信,让王老夫人尽快绕道南边,保险起见,可以先将那群累赘年轻人暂时托付给周以棠,又写信给周以棠,并以只有他们两人明白暗语表示自己“不日将离开蜀中,办完些事可能会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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