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给
这本？”老板娘问道，“总觉着你是拿
别人
血泪出来卖笑。”
“是卖唱，啧，卖艺不卖身，说那
难听。”谢允轻描淡写地纠正道，“血泪这东西，自己吃也是恶心，讲给别人听也是不合时宜，借来换点路费，岂不是物尽其用？”
老板娘目光
转，“扑哧”笑，说道：“行吧，收，老规矩。”
有个人是不是活腻！
老板娘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笑下，明显不信，但也没多问。她懒洋洋地迈开步子，将两人带进去。后院不算大，但四下开满花，墙边堆满花架子，乍看姹紫嫣红，中间还有个秋千，旁边小桌上放着琴，股幽香无处不在，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周翡应接不暇地悄悄四处打量，只觉得其中说不出地别致。
老板娘伸出涂满蔻丹手，冲谢允摊：“拿来吧。”
谢允从怀中摸出他那卷装订好《寒鸦声》递过去，还不误回手在周翡面前打个指响，以防她东张西望脚踏进人家鱼池里。
老板娘捧他本子，施施然走到秋千前坐下，指着石桌石凳对谢允他们说道：“二位坐。”
人长得说不上多端正，然而眉目修长，半睁不睁眼角好像挂着条小小钩子，神情倦怠，说不出地风情万种。她素白鹅蛋脸上突然露出个若有若无笑容：“千岁忧先生，几年不见，风流依旧。”
谢允冲她拱手：“老板娘，几年不见，被你颠过去众生怕是站不起来啦。”
“老板娘”听这番油腔滑调，非但没生气，反而有点得意，冲他勾手指道：“带好东西吗？带就上来，没带就滚，老娘不招待你这种穷酸。”
谢允哈哈笑，回头冲周翡招招手，小声道：“这是金主，卖钱给你买把好刀，会儿好好说话，别捅娄子。”
除四十八寨长辈，周翡见过岳阳外粗野村妇，见过吴家夫人和千金，见过疯疯癫癫段九娘……可是这个“老板娘”跟她们每个人都不样——她骨头看起来轻飘飘，柔软得好像怎折都可以。
说话间，好几个穿红戴绿美貌少女不知从什地方冒出来，端茶倒水之余还不忘跟谢允“先生长先生短”地贫上几句——有个还伸手捏周翡脸。
周翡：“……”
这些姑娘看起来和谢允颇为熟稔，不知为什，对他却并不放肆，反而有些拘谨恭敬。
老板娘没多久就翻完，随即她思忖片刻，抬头看看谢允。
谢允扬眉：“怎？”
周翡这没见过世面乡下丫头，还不知什叫作“风尘气”。
小巷尽头有扇很窄门，看就不是正门。楼上老板娘亲自下来给他们开门：“进来……咦？”
她忽然看见谢允身后周翡，睁着双桃花眼有些惊奇地打量周翡片刻，掩口笑道：“哪儿拐来小美人？”
谢允面不改色地瞎掰道：“闺女，叫谢红玉。”
周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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