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青龙主眨眨眼,下刻,他往后仰,惺惺作态地笑道,“你说那皮薄馅大胖子?哈哈,明知故问。”
周翡不小心将剑柄上颗镶得不结实宝石抠下来。
青龙主自感觉良好地说道:“方才琢磨下,还是觉得杀你很可惜。这样吧,你要是愿意跟着走,以前干什,在这儿都笔勾销。到那里,吃香喝辣,出来进去,有人像狗样伺候着你。你喜欢什有什,金玉珊瑚随便戴,不比现在这寒酸样强?”
周翡目光落到她堵在过道里尸体身上:“这也能笔勾销?”
青龙主神色漠然,十分大方地摆手:“这算什,不值钱,要多少有多少,随便杀。”
多少靠真才实学,多少靠卑鄙无耻,这不好说,但必属天下流高手无疑。
他身材高大,丑得“天赋异禀”,从窄道中这“呼啦”下飘过来,带来压迫感难以言喻,于青天白日下严重不少。倘若周翡还有路可退,这会儿必然已经胆怯。可她刚被北刀不留情面地折磨宿,反复自怀疑后到破罐破摔地步,这会儿反而豁出去——别说来个青龙主,就算来个索命阎王,她也将这条路拦定。
“有些胆色。”青龙主没有急着动手,反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笑。
火光下看丑人,能丑得人撕心裂肺,看美人,却是别有风华。
青龙主端详着周翡,说道:“看你刀法像蜀中路,实在笨重得很,不适合美貌小娘子——你是哪里人?”
周翡沉默片刻,余光往耳室里扫眼,纪云沉似乎已经扎完全部针。不知谢允嘴里“搜魂针”是个什东西,总之眼下北刀像个快要涅槃刺猬,脸上时青时红,显然是到紧要关头,不知能变成个什。
谢允在纪云沉身边,冲她摇摇头。
倘若能换个年纪大些、经验丰富些女人在这儿,大概能有千种花言巧语拖住青龙主。可是脸嫩少女是做不到——脸不那嫩周翡更做不到,她不是那路人。
周翡必须得分出多半心神,才能小心翼翼地克制住自己快要从头顶往外冒杀气,时间便有些词穷。青龙主却以为她这沉默是羞怯,越发蹬鼻子上脸地猥琐起来,往前
周翡从看见他开始就在火冒三丈,听此人开口,更是恨不能挖这人狗眼。
同时,她也明白纪云沉意思——耳室前小小窄道只能过人,如果此时挡在这里是芙蓉神掌花掌柜,像青龙主这等好色又怕死货,绝不会亲自上前。他手下那群敲锣人不见得有多厉害,却必定有不少阴损招数——花掌柜很可能就是这着道儿。
唯有周翡这个少女孤零零地挡在这里,能让青龙主掉以轻心。
和坏人比武功,或许能拖上阵子,比谁不要脸,他们就毫无胜算。
周翡手指在剑柄上摩挲片刻,将怒火强行压下去,神色紧绷地问道:“花前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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