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楚:“啊?”
段九娘自顾自地轻声说道:“当年李大哥也是这样,随便在哪个荒郊野外就能闭目入定,问他在做什,他说内功有心法,刀功其实也有‘心法’,‘刀不离手’,日不锤炼就要变钝,所以他在练刀。不信,吵着要试,可是每次坐在那儿,不是不由自主地练起自己内功,就是开始胡思乱想,有次还干脆睡着。”
吴楚楚踮起脚,往窗户内张望眼,见周翡几日没有仔细打理长发随意地绑成束,从她消瘦肩上垂下来,伤痕累累手指搭在古旧书页间,半天动不动,无论是苍白侧脸,还是略微有些无力坐姿,都显不出哪里高深来。
段九娘恍恍惚惚脸上似乎露出点稀薄笑意,悄悄说道:“他们李家人,看着对什都不上心,其实都是武痴,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哪里痴,哈哈。”
吴楚楚不想“哈哈”,也不想跟她探讨痴不痴问题,她有些焦躁地看旁边门窗紧闭小库房眼,说道:“前辈,们非得走不可,既然人人都知道祝公子到夫人这里来,等会儿找不着人,他们必然要
”声,急忙上前。
段九娘松手,把人放在地上,歪头端详他片刻,忽然对老仆妇说道:“这个是宝山吗?”
老仆妇听,差点哭。这位夫人不知怎回事,以前还好阵歹阵,近来却不知出什变故,神志每况愈下,亲外甥都不认识,忙道:“可不是,夫人怎连他也不认得?”
段九娘愣会儿,满脸茫然地问道:“宝山这是十几?”
老仆妇道:“虚岁都十九,快娶媳妇,想必祝老爷正给张罗着呢。”
段九娘“哦”声,好会儿,她抬手摸摸自己脸。这些年,她过得浑浑噩噩,饥顿饱顿,又疏于保养,脸颊早就饱经风霜,摸起来和老树皮差不多。她好像直到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近二十年光阴已经悄然而过,青春年华就好似雪地里杯热水,热气散,青春也烟消云散。她如同场大梦初醒,人还是蒙,也不管晕过去那位,失魂落魄地绕着大树来回转圈。
老仆妇见她无端“拉起磨”来,别无他法,只好自己吃力地将这大小伙子拖起来,放进周翡她们开始藏身小库房里,又扛来张小榻,将他舒舒服服地绑在上面,还给垫个枕头,最后锁死门窗,出来对吴楚楚道:“姑娘,此地恐怕是不宜久留。”
吴楚楚人不傻眼不瞎,自然知道,但是眼下周翡行动不便,她怎走?
周翡不知被什玩意儿开窍,突然对那本旧书产生极大兴趣,外面这大动静,她居然头也没抬次,吴楚楚正要进去跟她说话,面前突然横过来只手,将她拦下来。吴楚楚抬头见是段九娘,立刻小心地戒备起来,唯恐她又出什新幺蛾子。
“嘘——”段九娘将门拉上,把吴楚楚关在门外,对她说道,“不要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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