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
愣，继而又笑道：“对对，瞧
这脑子——呃……家夫人啊，疯
可有十多年啦，说话做事颠三倒四、没轻没重，姑娘不要跟她计较才好。”
周翡道：“恕眼拙，没看出她哪儿疯来。”
老仆妇叹道：“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神志，只是好阵歹阵
，有时候看着好好，不定过会儿想起什
来，就又魔怔。”
吴楚楚在旁轻声问道：“九娘她是生来如此吗？”
周翡听，眉头稍稍扬：“什九娘？”
“哎呀”后面句话，她是捏着嗓子唱出来，不是时下流行词曲，听着像是某处乡间小调。吴楚楚不防她好好说着话，居然又唱上，时目瞪口呆。只见那段九娘扭着水蛇腰站起来，伸出尖尖指甲，在昏迷不醒周翡额头上轻轻点，似嗔还笑道：“小冤家。”
说完，她哼哼唧唧地发出阵让人头皮发麻笑声，念叨着冤家长冤家短，自到院里耍把式去。
吴楚楚：“……”
这人疯得真是毫无预兆。
周翡是在阵女鬼似笑声里醒过来，她周身绷紧，猛地坐起来，睁眼就要杀人似目光又把吴楚楚吓跳，随后她又惊又喜道：“你醒！”
吴楚楚便说道：“她说她叫段九娘。”
周翡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心里将“段九娘”三个字反复念几遍，几乎呼之欲出——以她孤陋寡闻，这种情况实在难得，可见这段九娘必定大大地有名。
周翡仔细回忆半晌，脑子里忽然灵光闪，蓦地坐正，脱口道：“她就是段九娘？她怎会是段九娘？”
“段九娘”这个名字，还是很早以前，李瑾容偶尔跟她提起过。李瑾容难得说起外面江湖事，断然不会浪费口舌说些无名小卒，就连“北斗”，因为是北朝走狗，所以都没有被她提提名姓资格。而这些叫李大当家觉得“是个人物”人里，排出来便是“双刀分南北，剑定山川，关西枯荣手，蓬莱有散仙”。
其中，“刀”是两个人，南北，“南刀”说就是李家破雪刀，是老寨主李徵闯出来名号。李瑾容说，以她本领，虽然学破雪刀，却远远没资格领这个“南刀”名号，现如今外面人提起，也不过是看在四十八寨面子上抬举她而已。
周翡低头瞥见放在自己身边长刀，冲她摆下手，目光瞪向门口。
下刻，窸窸窣窣声音传来，院里老仆妇端着两个碗走进屋来，径直放在周翡面前。她将双粗粝手在身上抹抹，有些拘谨地笑道：“这米粥用小炉子热过，热，可以入口，吃吧。”
周翡戒备地盯着她，动不动。
这五大三粗老仆妇大概跟疯子在起待久，倒很有几分耐性，她拉过个小板凳，在周翡对面坐下，说道：“说这几日那些断子绝孙狗腿子怎好心送不少人吃食物呢？敢情是托李姑娘福……”
周翡冷冷地打断她道：“不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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