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也没什好怪,谁能逼谁喜欢人啊。”他扯扯嘴角,“照你这说,倒是可怜又可笑,求着别人爱……唔……”
顾勉倾身,两手捧起他脸,温柔地亲吻他唇瓣,“不要这说,如溪哥。”
他认真地说:“你值
刚出口话没来得及说完,人背过去反而哭得更凶。
他小心翼翼地凑前,不敢用力掀开被子,“如溪哥……怎?”
谢如溪哽咽,努力遏止自己哭声,“你先别说话,你让冷静下……”
顾勉攥紧手,低低“嗯”声。
几分钟后。
——只有满满当当、快要溢出真心,才能消弭切恐惧源头。
顾勉喉咙干涩,低低说道:“抱歉,如溪哥,……”不应该轻率地认为,爱是奉献、包容、信任、忠诚和责任,只要做到这几点,就可以回馈爱情需要。
“你道什歉?”谢如溪嘴唇发颤,打断对方话,眼泪像断线珠子,流个不停。
他把心掏出来,难道为得到个道歉?
还是说,对方发现自己果然点爱都给不吗?
房间空气蓦然安静,空调暖风徐徐吹动,声响轻微,但在这刹,放大数倍。
顾勉神色发滞,像雕塑样凝固在原地。
他思考过很多原因,也假设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对峙。
——谢如溪想要他爱。
对方刺破花言巧语,明明白白告诉他种种,像在说:
谢如溪勉强平复情绪,自己抽几张纸擦眼泪,坐起身,被子还围着,掩着高到鼻梁,只露出双红红眼睛,像兔子似。
“你说吧,听着,想说什就什,不怪你……”他瓮声瓮气,鼻音很重,说话间,眼眶再次积蓄泪水,堪堪坠落。
顾勉看得心头发涩,思绪乱成团。
“如溪哥,对……”他把要道歉话咽下,轻声说,“这段时间,你是直想这些难受事,却没有察觉到,是问题,确实该怪。”
谢如溪睁着眼,哑声打断:“知道自己性格,换个人估计不会像这样,情绪忽阴忽晴,捉摸不透。”
什啊,那些想念、关怀、甜言蜜语真全是装模作样,比虚假还要假上三分。
谢如溪觉得难堪,自己卷着被子躺下,背过身子,有几分逃避意思。
他边哭,边胡思乱想,谁说情侣要坦诚,越诚越崩。他恨死自己冲动,情绪上头全说出来。对方会不会真看透自己心,要去追寻其他真爱吧?
谢如溪,你蠢死吧!他恨恨地想道。
顾勉猝不及防,愣两秒。
不怪你吝啬,只怨自己贪心。
把那颗心剖出来,那些不安、忐忑、神经过敏、疑神疑鬼,通通摆放在你面前。
难以控制惶恐,除非它感受到你爱,否则是无解命题。
顾勉僵直手指动动,“爱”这个词份量可以轻,可以重,也可以不轻不重。
但很明显,谢如溪想要它重量无可比拟、加无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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