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道，尾音还要散在空气里。
“问什
？”顾勉说，“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嗯哼，你听到
？”谢如溪目光灼灼。
“听到，他应该是对你有意思。”顾勉说着，心里有点紧绷。
谢如溪眯着眼睛，面上是醺醺然，“小勉耳朵这灵啊。”
顾勉低头，轻声说：“
总觉得，你这个艺术廊
老板，有点眼熟。”
他不断回忆齐维筠模样，残缺拼图似乎渐渐契合。
到底在哪里见过？顾勉抿唇，眼底情绪翻涌。
几个瞬息，他面色猝然
变，终于想起从哪里见过对方。
——上世某个新闻播报里变态偷窥狂，借画画名义，安装摄像头……
“你好，齐维筠。”他轻飘飘地说，“如溪喝不少啤酒，估计是醉，有男朋友来接，也放心。”
顾勉觉得这话怪，但说不上来哪怪。
他淡淡地说：“嗯，那们走。”
三人在门口告别。
街道路灯朦胧，霓虹灯牌闪烁，偶尔穿梭车辆，捋着风声，在黑夜留下模糊剪影。
谢如溪仓促回头，眼眸瞬间亮起，“小勉？”
他下意识朝楼梯走下去，脚步有点飘。
顾勉穿着简单白T，清清爽爽，英俊至极，他伸手接住对方，搂个满怀。
谢如溪紧紧抱住人，想起什，转过头，不好意思般地笑笑。
“有交往男朋友。”他落落大方地介绍，“顾勉。”
他停住脚步，踮起脚尖，黏糊糊地蹭对方下巴，“你不给点反应？”
反应？之后请他吃牢饭。
“你又不喜欢他，没必要——”顾勉说到半，喉结被狠狠咬口。
“不对，不爱听这个。”谢如溪幽幽说道，“恋人之间要有占有欲，你要不高兴，如果有人和你表白，……”
他脸是白皙，粉意却点点沁染，尤其眉眼
顾勉心情复杂，啊，是错觉吗？
好像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谢如溪总容易碰上变态？
周乾鸣算个，学校里被通报算个，这艺术廊老板算个，甚至还有不少经谢如溪口里随意说出，不知姓名。
顾勉慢慢平静下来，思索回头该做什，匿名报警或者……？
“因为这个？”谢如溪脑子有点涨，笑笑，“还以为你听到他问事呢。”
顾勉揽住谢如溪，走得很慢，思绪漂浮。
“小勉……”谢如溪含糊地唤道，脸挨着对方脖颈，醉意愈发上头。
好奇怪，在门口他还能努力保持清醒。
但见到顾勉后，那股上头劲儿忽然没束缚，撒欢地跑，眼底是七彩魔幻世界，乍然迷离眩晕。
“你在想什啊……”谢如溪低低问，“你不理。”
“小勉，这是艺术廊老板。”
顾勉撩起眼皮，细细打量眼前人，不知道为什，觉得有些眼熟。
却想不太起来哪里见过。
他微微颌首，“你好。”
齐维筠沉默，眼眸晦涩，半晌，他唇角上扬，弧度像被刻度精巧尺子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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