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屋
几晚，尽管对方总是沉默，但每到睡觉前，就会无声无息地坐在他床沿，低着头。
“对不起，害你撞到手。”这是每次开场词，“
给你手涂点药。”
顾勉不太在意被撞到手，在他看来，这甚至不算“伤”，完全不需要涂药，但对方似乎对此耿耿于怀。
眼里总是盈满愧疚，涂药动作小心翼翼。
“不帮涂
吗？”顾勉没有接过药油，反问道。
万
对方想搬离出租屋……
这个不可以，不确定性太多。
至少要……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黑色钢笔倏然脱落指间，在桌面滚落几下，最后停在边缘。
他用热风筒吹几分钟后，厚重发丝变得蓬松，刘海耷拉至眉眼。
顾勉坐在电脑前，回几封邮件和些比较重要消息后，直接关机。
他慢慢靠在椅背，台灯氤氲着晕黄光线，洒落在桌前。
骨感、修长手指把玩着黑色钢笔，泛着奇异光泽。微微凸起指骨，在不易察觉地方，有处淡淡淤青。
“嗒”、“嗒”、“嗒”……
顾勉注意到，上前打个清脆响指，“如溪哥？”
谢如溪猝然惊醒，狼狈撇开脸，“先回房间，你……晚安。”
他匆忙起行李箱，不敢在待在这。
“晚安。”顾勉平静地道。
无人倾听，空气里唯余寂静。
尘蒙着昏浊气息。
咔——
顾勉掀开窗帘，将几个窗户通通打开，重新让气流动起来。
“坐车回来有没有不舒服？”他收走沙发盖着白布，“头晕吗？胃难不难受？想呕吗？”
顾勉连几个问题砸来，谢如溪反应不及。
他身形挺拔、高大，半个身子靠着门沿，走廊昏暗，背
顾勉没有在意掉落钢笔，起身开门。
“如溪哥。”他站在门侧，低声唤道，“有事？”
谢如溪眼神飘忽，僵硬地举起手里药油，递过去，“你手……记得涂药。”
顾勉垂眸，指腹摩挲左手淤青处。
这是那天谢如溪甩开他手，撞上桌子留下。
——笔头触碰木桌，又轻巧地回到掌心，偶尔发出沉闷声响。
该怎
办？
如果谢如溪最后因为……
不答应呢？
继续追求？但如果对方很抗拒话，他该怎做？
顾勉站在角落，阴影笼罩在身上，半边侧脸似明似暗。
……
十点。
顾勉刚洗完澡，寥寥白气自他身后萦绕，在浴室关灯瞬，无踪迹。
他头发潮湿，发尾滴着水，浸湿肩膀衣料，小块变得透明。
他迟疑会儿，才小声说：“都挺好，药应该是起作用。”
“嗯，那就行。”顾勉也没接着问什，“晚上注意休息，别熬夜。”
“好。”谢如溪轻轻应声，心潮莫名涌动，“小勉……”
他心躁动不安，想留在顾勉身边，继续说些什，但理智拦着他，喉咙堵上沉甸甸浸水棉花。
无言沉默在蔓延，最后他只能兀自愣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