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
。”安妮说。
余下夜晚
片沉默。
本希望安妮能据理力争，可她没有。而本觉得自己也开不
口。
到家后，安妮去格蕾丝房间睡觉。本也想过去，睡在妻子和女儿身边，可门上锁，他连旋开门把都不敢想象。
这向是安妮最严厉惩罚：让他个人睡觉。他躺好久才睡着，可睡不到几分钟又醒过来，因为他闻到安妮在夜里常喝茶浓烈气味——薄荷和桉树叶味儿。妻子味道飘到床边，可香气又飞快散去，快得不真实。医生曾告诉他，这是幻嗅觉。这种病从小到大直伴随着本。可有点是真实：安妮不在房间里，而他则孤零零地躺在两人床上。
窗户纸捅破，几个月来枷锁打开：现在看来，切未说出口东西，无论是出于喜爱还是恐惧还是别原因，依旧全部哽在心底，等着从他们喉咙里跳出来。
可难道他们没在这里快乐过吗？
“
们受够纽约。”本说。
“是你受够纽约。”
本突然怒不可遏。
必须掉头，先生。”警察语气像是在对罪犯下令。他指向另条东行车道。“你必须回家。”
之前没有任何辆车掉头，可他们却得这
做。本转动方向盘，用力往左打，回正，又次往左打。他感受到其他司机在看着他。
当车子在黑暗中顺畅地驶下山路时，本开口说：“跟你说们不该离开，们就应该待在家里。”
片月光出现在视野中，可亮度不足以照亮树林。
“要说话，们压根就不该来这个地方。”安妮说。她僵硬地坐在座椅上。
与此同时，同个夜晚，在小镇另角，管风琴悠扬乐声飘到路上。排伴娘站在教堂外瑟瑟发抖。这场婚礼后每场都要取消或者推迟，但这场会照常举办，立下最后婚礼誓约。
新娘整天都头昏脑胀。她母亲说这很正常，只是紧张罢。再说，她昨夜睡得很晚，白天工作整天后——她
“想用捐献母乳人又不是。直觉得让孩子喝陌生人奶怪怪——谁知道她们平时吃什？谁知道她们身体是否健康？”
母乳，这对安妮来说有别样含义，种他不理解也不包含他深刻意蕴。
安妮默不作声，本得寸进尺。
“你应该更努力地用母乳喂养她，也许你只需要多下点点工夫。”这是他从未有过想法，连说出口后都显得不真实。
也许那样，们就不会面对现在局面。他嘴上这说，心里却已后悔不迭。他不敢继续往下说，可他说话只是他真实想法表象：害怕们宝贝女儿出事。
来。几个月来未曾开诚布公心里话。
本没立刻开口，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话。
安妮在纽约有份工作录用函，可在当时看来，离开那个两人嫌隙久结地方比什都来得重要。
现在安妮在对女儿说话。
“爸爸想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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