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钢琴上拿起个小鸟雕塑,像个孩子样托着小鸟飞翔。
“小心点。”梅说。
也许她不该带他来这里。
壁炉上挂着把闪闪发亮蜂蜜色吉他,琴箱上文着个签名。这不能碰——这是梅对住在这里小女孩说话。小女孩才两岁,刚刚懂得什能做什不能做。不能碰,小女孩每回路过吉他都会说,不能碰。可马修来,他伸手够吉他,想拿下来弹奏曲。
“嗯,那个,你能别碰吉他吗?”梅说。
当他们到达目地时,脚下草坪片濡湿。这些草比其他院子里草健康得多,连干旱都不怕。排白玫瑰随风摇摆,花瓣像五彩纸屑般撒在草地上。
“在这里照看小孩。”梅说。车道上奔驰开走,但门廊灯亮着。“房主去外地。”
切简单得不可思议:轻而易举地转动钥匙,轻快敏捷地输入防盗系统密码。
屋里空气闻起来就像洗好衣服,给人以安全感,仿佛没有烦恼和痛苦会造访这样个设施完备、井然有序家。这种感觉,来自偌大白色厨房里大理石厨台和不计其数铜锅,来自每道窗沿上摆着玻璃瓶里精心培育多肉植物,来自顶灯照射下闪耀光辉木地板。顶灯根据定时器运转,让屋里看起来有人。而此刻,屋里确有人。
“们得脱鞋。”梅说。
他们逃跑并不是火。
“不知道。”马修说。他直在环顾四周,脸庞半隐在街灯投下阴影中。“不知道。”
其他孩子鱼贯而行,踢踢踏踏脚步声在黑暗中飞速前进。
“这太荒唐。”马修边搓手边说,“他们随时会派出反恐特警组。”
不过梅想到个惊人主意,她喃喃低语:“想知道个地方。”
她不该这说。太尴尬,对这种身外之物
马修脸上将信将疑,却当即踢掉脚上拖鞋。他两只拖鞋用带子连在起,没有别男孩穿这样拖鞋。当他俩进入起居室,踏上奶白色地毯时,梅努力不去关注他脚有多脏。
梅把鞋子放上鞋柜架子,像是在舞台上用肢体语言说:至少们要把鞋放好。这时马修开口问:“屋子里住人去哪儿?也许他们知道比们多。”
“他们去坐游轮。”梅说。
马修似有若无地笑笑。他已摘下口罩,梅第次留意他嘴:薄薄嘴唇,刚冒出胡楂儿,瓷砖般排列紧密牙齿,像是矫牙矫过头,不太自然。
“你有想过为什他们需要这大栋房子吗?是说,他们要这多东西做什?”马修问。
“什?”马修在风中大声问。
梅放大点声说:“知道个们能去地方。”
她永远不会明白马修脸上闪过惊讶有什意味,就像那些曾经把她当小孩看男孩头回看到她在足球场上能跑多快时神情。
马修什也没问,两人直接上路。
给这个男孩他当下所需要东西,真是又兴奋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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