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为他痛苦，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得意，恨不能事无巨细地描述出来，刺激得眼前凡俗们大惊失色。
“她
通心草很
不起，是用活人做，每六十年，就挑合适身体炼成活死人，然后在那躯体上刻下通心草咒，用障眼法骗过周围人，混淆人们记忆，人们都觉得她
直是个样。然后把自己真身用秘法封存，放在祠堂神像里，接受香火——她认为香火有灵，能续命。”
“她把自己真身封存时候，已经十分衰弱，虽然每甲子才出来刻次通心草，但七百多年过去，到底还是不成。否则也不会那
容易被人拖下水，险些落个晚节不保……那天她匆忙回老宅，想取走真身，暂时躲避，路上
就有感觉，果然，取出真身后，她发现自己真身大限将至。”
“解封时，那身上心已经不跳，识海还在弥留。人死即如灯灭，通心草也会化为皮囊……翠玉啊，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她不放心，病急乱投医，用最后点气力，写下阴沉祭文……阴沉祭文是要有祭品，她以身为祭，换得上古魔物庇护……啧，傻女人，也不想想，什样魔会做这样亏本买卖？亏得是。”
王泽：“搜到什？”
“尸体，”罗翠翠双大眼睛微微外凸，睁太大，像条神经兮兮吉娃娃，“玉婆婆……死。”
玉婆婆截杀燕秋山失败，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逃回清平镇老宅，于半夜十点，也就是“子夜之交”前后，离奇死亡，吓坏心腹们带着她尸体仓皇出逃后掩埋——
这个时间太微妙。
宣玑心里紧：“玉婆婆不会也写阴沉祭文吧？”
罗翠翠低声说：“玉婆婆尸体……唔，据说……表情挺震惊，杨潮刚才还跟说，他们因此怀疑是谋杀……”
话音没落，王泽把拽开他，拎起罗翠翠后颈把他往外扔去：“躲远点！”
“翠玉是个好女人，待很好。”影人忽然开口说，“可惜啊，她哪是什大妖，只有那点蛇妖血统，像凡人样会老会死，她怎舍得灯枯油尽，留下个人呢？”
“她做什？”
“她想脱离凡胎肉体。这世上，曾有两位妄图逆天改命，个是妖王陛下，为蛟血所累，耿耿于怀，吞噬无数先天灵物，化作千首千命，把蛟血无限稀释。个是人皇陛下，陛下心狠，人所不能及，生剥朱雀血，连同五官六感七情六欲起抛诸赤渊——二位陛下都是翻云覆雨人间劫运，她又算什呢？既没有妖王胆，也不及人皇舍得，她居然异想天开，用通心草续命。”
影人说到这，笑起来，他本来不用交代这多，可他忍不住。
因为这是他“功绩”，功绩如果不能拿出来炫耀，必定是黯然失色。他这颠沛流离生充满失控，能控制个所谓“主人”为他死心塌地、要死要活，大概是他唯能获得“功绩”，也是他存在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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