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人似乎挣动下,没力气回答。
宣玑四下踅摸片刻,好不容易在棺材旁边找块没有祭文空地,把舌头都已经伸出来山羊胡放在边,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少点什。
“等等,”宣玑想,“剑呢?”
宣
他身上骨头“咯咯”作响,接着,“噗嗤”声,是白骨强行捅穿焦糊皮囊,那些白骨自动寻觅着自己位置,很快拼接出副骨架,接着是经脉、血肉,很快……
宣玑狠狠地打个寒战,他觉得这情景十分残忍,皮肉层层地长,好像比被阴沉祭文层层地往下割还痛苦——被凌迟时候,他记得那人动不动地站在楼顶,直含笑,到灰飞烟灭。
可是此时,“焦尸”却不停地挣扎,双手紧紧扒住棺材,寸余青铜棺被他活生生地捏变形。
像在无声惨叫。
因为声带和舌头还没长出来。
息、休憩……于他,全是妄念。
他记忆像被惊醒怪兽,睁开眼,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重剑“嗡”地声响起来,整个山洞随之震颤,四壁所有花都枯萎凋谢,水潭中以棺材为中心,搅起个巨大漩涡,随即,水面竟点点下沉,像被棺材中什东西吸进去。
及至潭水中血色被棺材吸干净,潭水重新归于清澈时,已经是“水落石出”——
棺材完全露出水面,剑不见,个……“人”坐在其中。
光是在旁边看着,宣玑已经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灼痛起来,不觉出身冷汗。
足足超过刻钟功夫,“焦尸”身上骨肉才长全,血淋淋躯体上生出惨白人皮,然后瀑布似长发盖住棺材,他紧紧抠在棺材上手终于无力地垂下,发出声轻响。
此时,水潭水面已经下降将近两米,整个石台都,bao露出来,从高处往下看,那石台上布满密密麻麻纹路,纹路居然有两层,层是阴刻在石头上,宣玑从未见过,但依据经验判断,与其说是纹饰,更像是种未知文字。另层是用颜料涂,这个他眼熟——那是阴沉祭文。
水面平静下来,宣玑犹豫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落在石台上,踮着脚避开地面诡异文字,听见紊乱又急促呼吸声。
“呃……那个……”宣玑试探着开口问,“你是那个……那个前辈吗?”
宣玑时拿不准该不该用“人”来称呼。
山羊胡白眼在眼眶里乱窜,昏死过去又吓醒,吊在半空中“死去活来”,马上就要疯,就连宣玑也不由得汗毛倒竖。他以为自己近距离地参观过次“天打雷劈、挫骨扬灰”,以后就能百无禁忌、平趟古今中外各种恐怖片。
可那“人”还是超出他想象……因为实在是不成个人形。
棺材里分明是具烧焦“尸体”,从中间强行折断,头脚不分,他没有截骨头是完整,完全靠焦糊烂肉粘成团。
而那“尸体”竟还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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