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亨利。
〔朗德里约做个手势，团丁打亨利。
朗德里约怎
样？你叫什名字？
亨利
叫亨利，就
朗德里约活见鬼。他们不开口真叫人无法忍受。（打哈欠）你
哈欠传染给啦。（稍停。朗德里约看看吃空牛肉罐头底，没说话，然后突然向着团丁）喂，去带人来。
〔团丁出去。静场。克洛谢吹口哨。贝勒兰走到窗前，把窗开得大大。
克洛谢别开窗，天气已经开始凉
。
贝勒兰什窗？噢，对……（他笑笑）没意识到竟把窗打开。（准备去关窗）
朗德里约让它开着吧。这儿让人憋气，需要空气。
克洛谢在尼斯？
朗德里约他们没有遇到抵抗。他们正向皮热泰尼埃挺进。
〔克洛谢瘫坐在
张凳上。
克洛谢圣母呀！（贝勒兰和朗德里约笑起来）跟开玩笑吧！你们可不该开这种玩笑啊！
朗德里约没什。今天晚上你把这事写到你小报告里去好啦！（团丁进来）把它给擦干净。（向贝勒兰）你起吃吗？
朗德里约知道。关上吧。（稍停）你将来准备干什？上哪儿去？
贝勒兰你想还能干什？完！
朗德里约是，这些混账王八蛋！
贝勒兰你骂谁？
朗德里约所有人。德国人也是混蛋。半斤八两，统统样！（稍停）要是切能重新开始……
（收音机开始播送某个乐曲）把它关掉。
贝勒兰每星期天，开着车，到蒙马特尔[4]搞个把娘儿们，然后朝图凯海滩飞驶而去。
朗德里约什时候？
贝勒兰哦，战前呗。
广播员声音现在播送《在本堂神甫住宅花园里找到些钉子》。重复遍：《在……》
克洛谢随你便。
〔亨利和三个团丁上。
朗德里约让他坐下。把手铐给他摘。把他两只手绑在椅子扶手上。（团丁把亨利捆上）叫什？
亨利亨利。
朗德里约亨利什[5]？
〔贝勒兰走近，拿起牛肉罐头，瞧瞧又放下。
贝勒兰（打哈欠）审讯以前总感到不舒服。（打哈欠）不够凶狠；可是旦他们顽固不化，就发火。下个要提审家伙是什样？
克洛谢个大高个儿，三十岁，很结实。要费点劲。
朗德里约他可别像那个希腊人那样。
贝勒兰哦！那个希腊人是他妈畜生。
贝勒兰，觉得没什好后悔。吃喝玩乐够痛快，至少直到最近，都挺痛快。
〔克洛谢回屋，捧着罐头。
第三场
〔前场人物，克洛谢，名团丁。
朗德里约喂，克洛谢，英国人在尼斯登陆。
朗德里约闭上臭嘴，混蛋！（拿起个罐头盒向收音机方向扔过去）
贝勒兰你疯？收音机要砸坏。
朗德里约才不管呢。不要听这些混蛋讲话。
〔贝勒兰旋动收音机旋钮。
广播员声音德军固守瑟堡和冈城。在圣洛地区，德军未能挡住敌军，敌军有所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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