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酒馆已经很热闹。鲍勃已经挣先令七便士,滴酒也没喝,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
六点四十五分。她说大概七点来。他喝第杯酒。
那,七点是什意思?是六点四十五分?还是七点?还是七点刻?你搞不清。
六点五十五分。显然,七点意思就是七点。
但也不定。因为到七点零五分,她还没来。他又喝杯。或许意思是七点刻……
“最近刚从创作痛苦中挣扎出来。”
“哦,”老板说,“是吗?”
“是,”鲍勃说,“正拿着它。”
“你看好久,鲍勃,”艾拉说,“也想看看。”
“好吧。”其他人聊天时,鲍勃用最快速度读着。不过,由于受他们声音干扰,他不太容易仔细地读下去。尽管如此,因为已经知道主题,他得以较为清晰地描绘出这样画面:桑德先生正坐在大教堂里,欣赏着眼前景象和管风琴演奏。
到七点二十分,门每响下他都会抬头去看,焦灼之情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保险起见,要是这样下去,他得按照七点半来理解。
到七点二十五分,他已经满怀信心地理解为七点半。
但他信心毫无道理,这点在七点四十分得到证实。同时,门直在响,不停地有人进来,可是都不是她——在他看来简直奇怪到不可理喻……
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病。
到七点五十分,他已经生气,开始对自
开头是个慷慨激昂撇号加“焦灼灯光和高耸正厅”,桑德先生直接描述起音乐,说音乐声是“阵又阵”,在音乐中(们或许已经知道),他“灵魂”在各种各样神秘情感中“得到洗涤”。他继续写道,有时,音乐作用是如此令人战栗,如此微妙,让他想起“林中树间风”,而在某重要时刻,有种“像海样”声音——让他“几乎感到狂喜”。海浪波动又被更加让人屏息凝神“坟墓般”安静所取代。
接着,他声明自己灵魂充盈——满到要“溢出来”——还幻想自己能够从望无际远方听到“天使合唱回声”。当然,他还宣布这次晚祷并非由人类机构执行,而是由某个美好但是看不见“走失小天使”——某种“通晓上天旨意”精神存在,以种史无前例方式在进行着。但这只是假设。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他泪如泉涌,模糊双眼。桑德先生十四行诗到此结束。
谦恭鲍勃带着庄重和些许感动迅速读完桑德先生灵魂洗礼。方面因为其他人都在等着他还给他们,同时点评下;另方面则因为有对夫妇进雅座区,已经在响亮地敲着桌子,表达对《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应有不满。
“好。很好,不是吗?”说着,他把十四行诗递给艾拉,就忙去。
紧接着又进来对夫妇,这时,午夜钟声酒馆不再是那个私密空间,而重新变成公共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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