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晴朗冬日下午活动就成鲍勃秘密,他先从南门进入摄政公园,然后向北直走到动物园,最后出来到卡姆登镇。接着,他沿蒙特街直走到汉普斯特德路,在家叫“里昂”拥挤小餐厅喝茶。
这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人气很旺,奇怪是他很喜欢这里,坐个多小时,抽三支烟。等他出来时,暮色已经笼罩大地。鲍勃很喜欢黄昏感觉。整个白天,汉普斯特德路死气沉沉,灰蒙蒙、脏兮兮,有轨电车不时呼啸而过。但黄昏时分,这里却璀璨炫目。华灯初上,五彩斑斓——连有轨电车声音也成夜色临近时浪漫雷点。他兴高采烈地朝西区走去。
五点半时,他到查令十字路,在那儿看半小时书。随后,他在王宫剧院街角喝杯,出来之后又沿沙夫茨伯里大道继续散步。
高高晚霞映红天空,让人豪情万丈,鲍勃心情也在这个城市闪耀淡紫色光辉里达到最纯粹平静和满足。此情此景之壮观不可言喻,而生活之美好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或者,至少,生活可以美好到无法形容,并且他打算为之而努力。
鲍勃对来往路人存在毫不在意。他观察他们脸庞,甚至与他们眼神交会,但只把他们看作是在自己灵魂嬉戏之处——偌大伦敦城里莫名移动物件而已。当然,除非在鲜有神圣或是动情时刻,是否每个人都相信其他人灵魂真实存在,这点确值得怀疑。但是今晚,由于虚荣心作怪,鲍勃逾越这人之常情。
也因为心情大好,他又在沃德街街角酒馆喝杯,这里灯光明亮,生意兴隆。因为酒馆女招待和蔼可亲,又因为他为她感到种美好遗憾——因为她并不存在,因为她并未打算让自己生活变得美好到无法形容,而尽管如此又和蔼可亲——他极其愉快而又仁慈地同她漫无边际地聊会儿,接着便出来继续沿沃德街走着。
因为年轻气盛,今晚又休息,于是他便把崇高思想放在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把它们暂时收好放在身边,知道自己需要时随时可以重新拿到),开始饶有兴致地逛起商店来,边欣赏夜色和被商店灯光照亮人,边思考该如何打发剩下时间。他决定去国会大厦或者广场看看,并且打算在街角餐厅吃完饭后再决定去哪个。现在,他决定,去广场。
不过,即使到现在,去吃晚饭还是有点早,而且街上这热闹,他还不想离开。于是他又回到沃德街,朝沙夫茨伯里大道走去。
鲍勃总是在沃德街拐弯,因为这里是全城女人首选目地。在他及大多数来自各个阶层年轻男人看来,他们行为会让人反感、恐惧,却仍然具有可怕吸引力和魅力,尽管他骄傲地认为自己比其他男人这种冒险行为要更胜筹。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已经对这类冒险不感兴趣,因为他出过海,在外国港口,他行为既算不上古怪,也算不上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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