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点过去。八点,八点刻。雅座区里坐满夫妇,吧台边挤满男人。人们已经感到拥挤,整个酒馆里聊得热火朝天。老板和老板娘也下楼来到吧台,老板和个顾客聊天,老板娘则学着艾拉飞快地收拾东倒西歪酒瓶和杯子,酒馆客满时,它们会迅速堆积到艾拉这里。
嘈杂和忙碌背后,与之截然不同而似乎又与之相伴,是钱箱反复开合声音,还有新顾客进来时大门轻快吱呀声。
没人说得清酒馆是如何或是怎样步步热闹起来,但现在气氛跟刚开门时差别之大,不亚于祈祷会之于海战。桑德先生身上也发生相似变化。他现在坐在雅座区张桌子旁边,从进门时算起已经有五杯啤酒下肚,他借着酒劲,已经跟三位不同相识海聊。现在同他聊着这位正在读《星报》上信。桑德先生向后倚着,吞云吐雾,让人感觉这对他来说只是小菜碟,“不时地出点小作品”而已,他甚至没以为这篇会被录用……
鲍勃看出,桑德先生这位相识显然更进步,说他写得“非常好”……现在,桑德先生对酒馆和鲍勃态度完全改变。他们都是他。当他朋友邀他再喝杯时,他轻轻在桌上叩着酒杯,还拿自己散漫跟鲍勃打趣。
辛苦工作间隙,鲍勃有时也能开个小差,门吱呀声帮他忙。因为每次有顾客进来前,门响声都能提醒他抬头看看自己是否需要过去招呼。事实上,听着门是他工作。因为他不但要照顾自己顾客,还要负责拦住那些嗓音沙哑社会弃儿溜进来兜售鞋带、耳钉、手表、纽扣、项链,或是《每日撒谎者》这种小报,他会严厉地说“别在这儿卖”,边把他们赶出去。雅座区里只允许种行乞者——基督教救世军,多数时候,他们晚上至少能挣两个先令。
鲍勃并不是唯听着门人。尽管吧台边顾客形形色色,他们却有个共同兴致,那就是对新来者报以丝莫名怀疑,甚或是不满。每位新来者都得至少先通过简短甚至是无意识审查,然后再立刻消失在人群里。也正因为如此,每次门响,随着进来顾客走向吧台或是在桌边坐下,酒馆里都会有阵极短、难以察觉安静。
截至目前,今晚不但生意特别好,而且切正常,似乎连丝异常迹象也没有。但是现在,九点二十分,发生件小事,虽然远算不上特别,却也不太寻常。酒馆里人声鼎沸时,门响,进来两个人——个年轻妇女和个年轻姑娘——两人直接经过吧台,在雅座区张桌旁坐下。
尽管她们只用不到十五秒钟就从吧台旁边走过,但和其他任何顾客相比,她们到来有种微妙不同。最主要是,每次迎接新来者那阵安静和大家音量变化,这次极为明显。确,静到你得把它放大十二倍才能发出声正常“嘘”。几乎像是有人突然大喊声,或是打碎瓶子。几乎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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