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每晚目标是挣五个先令。这个年轻人对自己财务状况很是关注,在他看来,每周英镑小费不可或缺。
或许可以认为,他能挣多少取决于运气,但鲍勃不这想。他相信干劲、敏锐和熟练都可能影响和提高顾客慷慨程度。铜币多总是好。比如,两先令找零六便士,永远应该这递给顾客:不要摞成堆,而要枚枚慢慢地数出来,从而让对方有充足时间来做决定,大方地拿出两便士甚至三便士作为小费。出于自尊,鲍勃从不在顾客身边久留。没有小费时,他也是同样态度——说句“非常感谢,先生”,便立刻离开。
也并不是说两先令找零六便士永远都应该用铜币。有时候用银币[6]更明智,这时,鲍勃就在跟人心理打赌。他得冒分钱都拿不到风险(很少有人知道,如果顾客手里没有铜币,侍者八成分钱也拿不到),迅速判断形势和顾客性格,从而推断何种情况下值得冒险。如果顾客比较友善,或是喝得有点兴奋,当然就值得;若是年轻男子带不太熟悉年轻女伴,这种方法同样适用。前者不会计较,后者则是不敢。但是鲍勃需要精确评估顾客友善程度,或是年轻男子跟女伴有多熟。他还得保证不同口袋里始终有足够多铜币、六便士银币和先令。因为除上面提到情况,根据顾客性格和形势不同,还有其他无数种巧妙零钱组合,这些都有赖于稳定硬币供应。他经常缠着艾拉要不同硬币。
同大部分侍者样,鲍勃脑子清楚,干活麻利,温文尔雅,不卑不亢。他保持尊严办法跟托盘有关。要是没托盘,他会像位容易兴奋作家,从来不写破折号——因为他很难接下去。每次他走向顾客时,会用双手手指轻轻托住托盘,然后稳稳地把它垂直立在桌上,视情况说声“你好,先生”或者“晚上好,先生”。这样,把托盘靠在桌上,他就能微微鞠上躬。要是没有托盘,他就不会鞠躬,也不知道手该怎放,只会没精打采地站着,好像不能胜任工作似。类似,难免有些顾客在点单时会犹豫不决,这时托盘就成个屏障、种柜台,他可以坚定地站在后面等着,恭敬而又正式。
现在,他对雅座区第对夫妇就采取这些策略,帮他们点单,回到吧台,轻快地重复给艾拉。艾拉把酒水放在托盘上,他把钱给她。回到顾客这儿,他得到两便士。又有两对夫妇几乎同时进门。午夜钟声酒馆旦开张,似乎就会从自身获得原动力,接下来半小时里,他接待十几桌客人。
这时,吧台也快满,艾拉也非常忙。不过,尽管如此,她还在跟个穿灯笼裤年轻男子聊天。也就是说,吧台端有位穿灯笼裤年轻男子,艾拉每忙完阵,都会回来找他,继续聊他们之前话题。即使她忘刚才聊到哪儿,也仍然会回来面朝着他,只胳膊肘撑在柜台上,四处看看,轻声哼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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