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那苦,”蔡敬几不可闻地低声说。
老成懂事地把恼人音乐关,听着蔡敬有些含混地说,“只是有时候会想,这辈子完,背着这十几年,别想抬起头来。”
窦寻听完认认真真地点个头,没有劝慰:“嗯。”
“头几年想死。”蔡敬自顾自地说,“后来怂,不敢。”
窦寻不管他听得进去听不进去,忠诚地履行着听众职责:“大多数人都不敢,也不敢。”
徐西临只好挨个把醉鬼们送上各种出租车,让大家各自回家奔前程。
包间里,老成头重脚轻地守着堆残局吼《离歌》,窦寻边盯着门口看徐西临时而闪下影子,边心不在焉地听蔡敬絮絮叨叨地说醉话。
蔡敬东倒西歪地喃喃说:“你们都走得那远,还回来看……嗝,谢谢你们。”
窦寻:“客气。”
蔡敬眼睛里闪烁着包房里微光,也看不清身边人是谁,胡乱地叫:“姥、姥爷,不对是团……团……”
,听见“搭车”俩字,就觉得双方上传路径致,张嘴就不打自招地把他们家附近房地产中介供出来,交代完才回过神,窦寻没点他单。
他看看窦寻那若无其事表情,几乎有点怀疑窦寻是故意诈他。
然而转念想,又把这自作多情念头压下去。
也许是窦寻对这边不太熟悉,大概只是想着那天搭顺风车,会顺路吧?
他也不可能知道房地产中介隔壁有什,说不定只是看着他犯蠢没揭穿而已。
蔡敬突然口气呵出来,随后泪如雨下。
“不想活,”他说,“不敢死……”
窦寻心里有根弦莫名被他拨动,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痛苦,都可以用“不
窦寻尽职尽责地提醒道:“窦寻。”
“窦……窦大仙。”蔡敬抓着他胳膊,晃晃,“你们刚才是不是都不敢问……坐牢滋味怎样?”
窦寻侧过头来看蔡敬眼。
他高中时候,所有归属感来自徐西临,也因为徐西临才会和那些同学混在起,中间隔着这样层媒介,始终不亲,对蔡敬印象只限于“沉默寡言”,反而没什顾忌。
窦寻尊重醉鬼意见,直白地开口问:“坐牢滋味怎样?”
他豆馅儿长大。
老成算是隐约知道点“内情”,在旁边看他们艰难对话都胃疼,干脆组织大家去吃饭。
众人纷纷来找蔡敬碰杯,但是谁也不敢问他过去和未来,他们本来都是好意,却在讳莫如深中加重隔阂。
徐西临看得出来,蔡敬看起来若无其事,敬酒照单全收,其实心里不是不苦闷……不过他也只是在旁边干看着,没上去挡。本来徐西临既然带酒来,就做好约代驾准备,可是方才答应窦寻要搭他去看房,徐西临耍起滑头,展开推杯换盏大法,滴酒都没碰。
结果这趟没有单顺风车还是没拉成,他们散场太晚,大帮人都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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