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多年过去,窦寻总会有新生活,而且那天车上三言两语,他似乎对自己还有点心结未消,徐西临想,他要是再腆着脸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回去打扰,未免太下作。
徐西临对鸟说:“太不是东西,对不对?”
灰鹦鹉驴唇不对马嘴地回:“八百标兵奔北坡——”
“那好吧,”徐西临给它换水,煞有介事地口答应鹦鹉,“那咱们奔北坡——回南边过年去。”
什同
“嘶……败家玩意。”徐西临抱怨声,没轰它走,逗鹦鹉说,“别闹,给爸爸唱首歌。”
灰鹦鹉淡定地低头看自己爪子,刮他衣服玩,不吭声。
“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徐西临哼两句《逍遥叹》,想给它定个调。
结果鹦鹉不接受他点歌,直着脖子无意义地嚎叫几句,然后冒出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徐西临忍无可忍地屈指弹鸟嘴,制止该死《爱情买卖》。
最近,房子新主人更是翻新装修次,把外墙重新粉刷,还装怪模怪样防盗窗。
窦寻这天下午其实刚从徐家旧址回来,转道去学校办点手续,叫辆车,谁知遍寻不到徐西临没有点预告地出现。就好像流浪汉捡个彩票,结果被告知中大奖,简直找不着北,窦寻坐在酒店里,过目不忘脑子完全想不起自己路上都说些什。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实感觉是什呢?
难以形容……反正他把徐西临驾照号码背下来。
徐西临公司放假,他第二天亲自开车,把从老成那弄来几盆花给大客户送去,连堵车再应酬,耗整天工夫,看起来很忙。
灰鹦鹉被打扰歌兴,愤怒地把他肩头挠秃噜线。
徐西临:“小孽畜。”
真不愧是窦寻买回来。
随后他想想,叹口气,把手机丢在边,对灰鹦鹉说:“你说得也有道理。”
当年是他不由分说地掰开窦寻手,刀两断,也是他个电话叫来窦俊梁,把他们俩至之间最后点回转余地都打散。
然而等红灯时候、等人时候,结账等服务员刷卡时候,他却总是忍不住低头看手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翻什,总觉得有点什事要做。
徐西临当整天心不在焉地网瘾少年,茫然地结束年前工作,回家拿着把松子跟灰鹦鹉玩“你扔捡”游戏,把家里祸祸得团乱,又跟鸟起收拾——鸟负责捡零碎松子和自己掉毛,徐西临蹲在地上擦地板。
擦着擦着,他恍然大悟自己想干什——他想给窦寻发条信息,问候或者拜年都行……总之说点什。
徐西临坐在刚擦完地板上,反复斟酌半晌,把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打几个字又删掉,声简短问候快把他脑浆熬尽。
灰鹦鹉瞪着眼落到他肩膀上,好奇地探头看他手机,尖利爪子又勾破他件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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