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敬听到这,看
蔡敬剃着薄薄平头、穿着囚衣,徐西临第眼几乎没认出他来——停留在他记忆里蔡敬还是个才华横溢清秀少年,跟面前这个有些弓背阴沉男人没有半毛钱关系。少年当年有些没长开骨骼已经被铁窗磨砺出粗糙轮廓,跟“清秀”二字全然不沾边,人也胖,但是气色并不好,当年安静温文气质已经荡然无存,他身上沉淀出某种成分复杂油滑和沉稳。
见他们,蔡敬只是客气又疏远地笑下,说:“差点没认出来。”
徐西临就知道,原来别人眼里自己也是面目全非。
老成时不知道该说什,只好没话找话问:“这几年过得怎样?”
蔡敬淡淡地说:“都到这,还能怎样?就那样吧。”
吴涛在徐西临半死不活那段时间试着打过几次电话,徐西临都没接,后来就不怎联系,听说是毕业以后踏踏实实地当体育老师去。
说起来也是世事弄人,小时候渴望远方,长大以后往往会留在本地,小时候娇宠恋家,反而会越走越远;小时候最能惹是生非,往往过得朴素踏实,小时候那些学习好、让人省心……将来也许会变本加厉地找回那些早年没发散出来叛逆。
反倒是老成长情,锲而不舍地给徐西临留言、打电话,发挥其死不要脸狗皮膏药精神,成徐西临毕业以后唯有联系高中同学。
那几年,徐西临从来不去高中同学群,不看他们聊天,也不参加任何聚会。
他不知道怎面对曾经同学。
他跟个话题终结者似,句把对面两位都堵得没话。
算来老同学见面,无外乎回忆往昔,交流交流各自生活,可惜哪怕徐西临和老成都觉得自己活得像狗,也不便在蔡敬面前汪汪叫。
他们仨以前坐前后桌,天到晚混在起,有时候晚上还要互相打电话,谁也不嫌谁话多,如今大眼瞪小眼地坐在起,面面相觑,居然有点对面无言。
老成干咳声,拿眼神示意徐西临救场。
徐西临搜肠刮肚片刻,对蔡敬说:“们攒点钱,打算开个烤串店,叫‘姥爷’,就在你家附近,将来……”
不是徐西临不相信老成和吴涛,那两个人虽然个二百五,个混蛋,但都不是会把别人私事满世界宣扬,可是他们不宣扬,也不代表不跟别人说,毕竟,上大学乃至于出社会之后,知根知底中学同学就都成自己人,互相之间说话无遮拦很多,免不偶尔漏出几句。
世界上哪还有不透风墙呢?
与其整天或相信、或猜疑别人嘴严不严实,徐西临干脆也不指望能有人替他保守秘密。
蔡敬被判刑之后,他们曾经辗转打听出他关在哪,几次有人想去送东西、看他,蔡敬都不肯见,徐西临工作稳定下来以后,突然有天老成给他打电话,说有同学去看蔡敬,他好像愿意见人。
两个人急忙约个时间,去看蔡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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