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说不出话来,脸疼,心也疼。
宋连元叹口气,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徐西临:“今天要是老太太在家,不敢打你,不然老太太得跟玩命。”
他伸手用力拍拍徐西临肩膀:“想想你妈,想想你姥姥,想想你自己,啊?兄弟,不小,大人!”
宋连元送东西,打徐西临巴掌,说两句话,客厅都没进,就来去匆匆地走。徐西临呆呆地在空无人屋子里站
宋连元:“有些话,当哥说法和熟人说法不样,你想听哪个?”
他从小有什解决不麻烦,都会去找宋连元,宋连元说过,将来要是徐进老,他管养老,徐进没,他来送,往后替她看着儿子。
徐西临不假思索地说:“哥。”
宋连元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抬手给他个大耳光。
宋连元早早出来混社会,曾经职业取向成谜,小流氓们全怕他,手劲大得能扇死牛。徐西临差点被他这巴掌扇背过气去,踉跄两步撞在墙上,眼前都黑屏,整个人木片刻,嘴里才泛起股血腥味——舌头被牙划破。
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犹豫,最后要抬不起手来。
然后他听见屋里椅子响声,窦寻带着点期冀抬起头,却从门缝里看见里面灯光暗……他眼睛里火光也跟着黯,他在徐西临门口僵立半晌,无计可施,只好黯然走,像往常那样,寄希望于明天或者后天……哪怕是周、个月,徐西临最后会原谅他。
第二天,徐家来个意外访客。
宋连元带着大堆探病营养品来,进门看看徐西临脸色,问:“有人在家吗,就你个人?”
窦寻去上班,护工陪外婆去医院复查。
徐西临被打傻、也从浑浑噩噩状态里被打出来。
宋连元冷静地问:“知道哥为什打你吗?”
月半弯是宋连元地盘,外面有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传进他耳朵。
徐西临手捂着脸,手扶着墙,胸口剧烈而无声地起伏着,半晌点点头。
“你自己照照镜子,像个男人吗?还有人样吗?”宋连元顿顿,又说,“哥当时知道你考上重点大学,觉得挺高兴,初中都没毕业,也不懂你们上大学都学点什,大概是很深知识,你将来学完能成就点事业,有头有脸,出去不给人看不起,这就够——然后呢,你在干什?”
“就自己。”徐西临天快亮才睡着会,没多久又被生物钟搅合醒,精神差极,直在耳鸣。
宋连元又问:“老太太腿怎样,什时候回来?”
“可能得晚上——腿还那样,老人磕磕碰碰,恢复得太慢。”徐西临掐掐眉心,又含糊地说,“哥,你下次来别带东西。”
宋连元身上带着股江湖气,看起来比同龄人深沉很多,没理他,直接把东西都放在玄关柜子上,把柜子都占满:“还拿当哥?”
徐西临皱眉:“这话从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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