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上大学,他翅膀就算硬,能自奔前程,摆脱现在生活。
蔡敬走以后,个瘦小男生从旁边宿舍楼里躲躲闪闪地溜出来——如果窦寻在,大概能认出他就是李博志他们几个在教二楼厕所里揍过男生。
他像个小耗子样蹑手蹑脚地来到班班级信箱前,手里攥着根铁丝,战战兢兢地对着班信箱锁捅会。
信箱常年风吹日晒,锁头就是个摆设,防君子不防小人,被那男生几下捅开,他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眼,把蔡敬方才塞进去信封拿出来,转身跑。
吴涛因为拿到专业课成绩,不用每天训练,又因为临近高考,家里总算狠狠心拿点钱出来,在学校门口给他租个房,已经搬出去,宿舍楼霸李博志最近心情非常恶劣,逮着谁谁倒霉,像他这种处于食物链底端人,不能反抗,只能迂回自救。
边锻炼,他把双臂伸直,两只手攥住棒子两端,双手转铁棒把挂着挂着重物绳子点点放下去,再圈圈转上来,反复百二十圈,歇五分钟,再来轮,据说是又能锻炼腕力又能锻炼臂力……不过徐西临拿过来玩会,觉得这玩意容易得腱鞘炎。
窦寻不是个热爱运动人,徐西临怀疑他是被那天月半弯门口事刺激到,但直没敢问。
那天之后,徐西临跟窦寻相处起来有些细微变化。两个人互相都有点小心翼翼,过激肢体接触和言语交锋都收起来,进而大幅度地减少吵架频率,和平不少。两人各自探头探脑地观望“敌方阵地”,不知道下步是战是和。
后黑板高考倒计时牌比卫生纸用得还快,抽抽,很快见底,这段日子大考连着小考,考到最后,学生们基本已经对考试麻木,人心渐渐浮动起来。
蔡敬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基本开门锁门都成他事。
平时李博志他们训练起得早,每天会把他戳起来让他给叠被子买早饭,男生早就注意到每周都来塞东西蔡敬。他听人说过这个小四眼,吴涛他们班,特别会钻营,到处打工,自己兼顾不过来,还找人替班。
高二
平时已经很早,周则比平时还早——他要趁着学校里没人,把给罗冰礼物塞进信箱里。
这几乎已经成蔡敬心理寄托,他叔叔越来越没有人样,每天要不见人影,要弄得满屋酒糟味,蔡敬躲着他走,恨不能在教室里打个地铺。
徐西临明显消沉那会,别人都生怕刺激他,只有蔡敬心里不以为然,因为徐西临家里毕竟还有个外婆,哪怕他妈没,他们家也用得起保姆,他也依然喜欢什买什,不用为学费发愁,不用算计在食堂吃什省钱。
蔡敬好像是个在风雪里露天长大孩子,皮肉反复皲裂,长出层又层粗粝伤疤和死皮,已经失去部分对痛苦感知能力。
蔡敬对着锈迹斑斑信箱铁门叹口气,心想:“熬过这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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