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瞥徐西临眼,搜肠刮肚地试着找个话题:“听高年级人说,们系有些特别有钱实验室,本科生也能常年养着小老鼠做试验用。”
徐西临差点让烤串噎住,这正吃着东西呢,他聊耗子,窦老师也是真有想法。
可是好久没见,徐西临听着窦寻这艰难没话找话,心里忽然有点软,很配合地接话问:“老鼠贵吗?”
“挺贵。”他接话,窦寻就好像蒙对道难题样兴奋起来,认认真真地回答,“据说为保证它们身体健康,得精心喂养,保证伙食,必要时候还得给听音乐,引导他们爬管道锻炼身体,养好几个月才能杀。”
“……”徐西临艰难地把食物咽下去,“那你们血淋淋实验室谁收拾?”
他虽然依然不善言辞,但是态度良好地跟路过同学打招呼,并且主动跟七里香问声好,然后像从来没有离开过班样,非常自然地对徐西临说:“现在回家吗?”
徐西临周末本来和人约好去打球,当下果断爽约,拎着包蹿起来:“回!请你吃烤串!”
窦寻说:“应该请你,是老师。”
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西临:“……去死。”
临琢磨下,心想:“还是算吧。”
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回信——反正对方也没有写落款,干脆装起糊涂来。
徐西临没看见,在他翻来覆去摆弄那封含蓄情书时,蔡敬悄无声息地瞥眼。
和徐西临不同,蔡敬眼就认出罗冰字迹,他瞥完,目光仿佛挨烫,匆忙收回,深深地低下头,觉得手头不知所云物理卷子让他有点喘不上气来。
这个小小插曲转眼被徐西临丢在脑后。
“可以铺塑料布。”窦寻说,“做完实验裹就把尸体都收拾
两个人轻车熟路地跑到学校门口烤串小摊,“窦老师”举着根菜肉交加混合肉串,戳戳徐西临:“有胡萝卜。”
徐西临:“感冒还没好。”
窦寻:“没事,今年打疫苗,不怕传染。”
徐西临于是就着他手,替他把上面色泽艳丽胡萝卜叼走:“唉,怎那多事儿?好,吃吧。”
窦寻这才低头啃起肉来,啃会,他又觉得自己只顾低头吃东西实在很不像话,像个沉闷蔫吧饭桶。
周末,离家个多月窦寻终于回来。
高三每周六加六节自习课,最后节自习铃声刚打,窦寻就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来。徐西临无意中回头,差点直接跳起来。
窦寻也没提前打招呼,随身背着个包,从学校回来就直接奔六中。
不知是个月大学生活,还是终于摆脱窦俊梁和祝小程,他几乎有点脱胎换骨意思。
这年年初,他刚刚转到六班,也是不声不响地往那站,那时满脸都是戾气,副和世界有仇衰样。而此时,窦寻穿恰好还是当时那件白衬衫和灰夹克,脖子上虚虚地挂着熟悉耳机线,却只让人觉得很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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