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外面安静良久,窦寻才悄无声息地从小隔间里出来,看眼地上滴鼻血,他伸脚将凝成点血珠碾开。
“市重点,免会考学校?”他对着条扫把星形血迹冷笑声,心想,
男生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领头连拍几下男生脸,下比下重,最后基本是扇他巴掌:“没招过你吧?也没惹过你吧?你说昨儿晚上哥儿几个打两把牌工夫,前后总共没他妈十分钟,是哪个孙子把宿管老王八招来?啊?”
被拎起来男生使劲梗着脖子,极力想减轻头皮痛苦,脖筋支楞八叉地浮出表面:“不……不是!”
领头嗤笑声,突然揪着他头发往暖气片上撞去,连撞四五下:“不是你是谁,啊?”
门口吴涛突然冷冷地插嘴说:“快上课,痛快点。”
人飞个吻,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侧教学楼。
好会,教导主任球状芳踪才姗姗来迟,吊着嗓子嗷道:“站——住!”
偷偷分烟坏小子们爆出阵哄笑:“牛逼!”
窦寻围观这场闹剧,心想:“脑浆不够嗓门凑吗?吵死。”
他漠然地塞上耳机,推门进楼道尽头小卫生间,关上最里面间隔间门,就着耳机里林肯公园慢条斯理地摸出烟来。
这句话好像声令下,本来在边看热闹几个人纷纷围拢上去,你脚脚地对那男生又踩又踹,揍会就问他次“是不是你”,最后男生受不,语无伦次地胡乱承认,几个施,bao者才仿佛大功告成,完成审讯。
“认就行,别着急,以后慢慢收拾你——先走。”
说完,随着上课预备铃声响起,这群年轻,bao徒们哄而散,被打男生好半天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伸手摸下脸上鼻血,低头弓肩地来到水龙头下面,打开条细细水流,小心翼翼地挫揉着他方才蹭在地板上校服袖口,手有点捏不住袖口,直在哆嗦。
然后他猛吸下鼻子——不是哭,还是在流鼻血。
他抹平湿衣服角,麻木不仁地走出去。
完事以后窦寻弹干净烟灰,正打算走,谁知手刚将隔间门推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阵杂乱脚步声,而后只听“咣当”声,个人横着就飞进来,后背正撞上卫生间墙角暖气片上,那人连声惨叫都没有,喉咙里短暂地“呃”声,四肢抽动几下,摔得起不来。
这男生穿着六中白校服,长得面黄肌瘦,衣角泛黄,是多次过水后洗不出来模样,手里还抱着个破破烂烂布书包。
方才在外面大声喧哗那几个男生走进来,个领头,两个跟班,那个叫“吴涛”双臂抱在胸前,靠在门口把风。
窦寻瞳孔微微缩,脚步顿住。
领头蹲下,歪着头端详着地上那位挣扎,然后把薅起那男生头发,把他拎起来,又伸手拍拍他脸,问:“几个哥哥对你不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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