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漂亮摆设（12 / 16）

1.5公里，在遇到第块空地处停下来。这块空地大约120亩，被圈树苗和老松树环绕着。们跌跌撞撞地穿过齐肩高欧洲蕨，心想着这些植物很快就会变得稀疏。然而并没有。刻钟之后，们依然在这片茂密丛林中艰难前行，几乎都看不到彼此，更别提外面世界。但是此时，们也来不及掉头。欧夜鹰歌迷们耳熟能详仲夏黄昏序曲已经奏响。

暮色降临。们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就产生短暂发光幻象，也就是人们常说光幻视。丘鹬从左边登场，像根结实木头，开始在自己领地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它咕哝着，身体里发出种好似爬行动物低鸣，听起来算不上是交流。几百米之外，只狍子叫几声。们置身于茂密欧洲蕨深处，感到阵窒息。飞蛾几乎是在们头发中穿梭。刚开始，欧夜鹰发出声音就像远处传来汽车启动时那几下引擎声，不易察觉，但也绝对不可能听错。接下来是越来越强、引擎持续运转声音。欧夜鹰离们至少有100米远，它颤动啼鸣却196响彻整个夜空。们还在欧洲蕨丛中踉跄跋涉，希望能靠得更近些。这声音似乎有种致幻效果，能把其他所有声音都拒之门外。欧夜鹰转过头，呼吸之间，不断排空肺里浊气，再吸入新鲜空气。它声音也随着呼吸，忽高忽低。们缓缓地向它站着唱歌那棵树靠近。突然，声音戛然而止。这片刻安静让人心惊，就像是突然拔掉电源插头。接着，欧夜鹰飞起来，目光向着树林外，拍着翅膀，几下就飞到欧洲蕨上空。还有只鸟儿也跟着它起飞走。们看清，那是只雄鸟，翅膀和尾巴上有白色斑点。两只鸟儿双双消失，飞进对面松树林深处。们只好继续等待。此刻天已经完全黑。在遥远北边，另只欧夜鹰开始歌唱。那声音很细，断断续续，就像自己脑子里某种声音。突然，第只鸟飞回来，和们只隔几棵树距离。它叫声实在不同凡响，有种远古韵味。它向高处飞去，在空中与松树产生共鸣，而后又向下俯冲飞行两三分钟。欧夜鹰意欲何为？它歌声如同夜莺般婉转、即兴，毫无疑问极富乐感，于是人们倾向于认为，欧夜鹰从自己表演中收获兴致和乐趣。对于们而言，欧夜鹰粗粝啸叫有些陌生且极其古老，那种机械低鸣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形，却已经让人感到珍奇与惊艳。“在这里，你在哪里”，这是鸟类歌唱确认身份共同声明。可是欧夜鹰声音，即便是听力不健全人，也能在800米开外听得清二楚。它还在说什呢？“请你保持距离好吗？”这是不是对北边另只欧夜鹰说？“亲爱，还在呢。”这是不是对它爱人说？今晚欧夜鹰是活泼、饥饿还是多疑？或许不该去寻找准确答案。在某种程度上，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