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蜘蛛、树虱以及其他小动物从洞穴里召唤出来,时而又将它们驱赶回去。
幻想着,自己在如壁龛般光线明亮房中穿行,抬手将碟片放进CD机里,再窝回柔和灯光下扶手椅,好似昆虫返回它们巢穴。
傍晚,常常坐在自己这座“小森林”中,凝望着日落之前最后刻。天晚上,木屋被圈朦胧橘色光晕笼罩着,所有电线、地板、窗棂和画框忽然间开始变得模糊,伊丽莎白·布莱克德尔[5]那幅实物大小《飘带兜兰》(Paphiopedilumsanderianum)突然从房梁上长出来。这幅画是随手挂在那儿。兜兰根茎和叶片曼妙地攀上木梁,花瓣幽垂,如飘带般悬在书架上方,俨然变成气生植物模样,原来在兜兰和木梁之间,存在着种伙伴关系。突然释怀,想起家那些旧家具,如今看来,院子里大黄蜂其实是把朽木啃咬成异域风情木雕。希望们也可以像这样,化腐朽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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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家还有几只猫牵动着心思。此前它们在猫咪寄养所待四个月,回来之后便蒙上层迷惘与沮丧情绪。布兰科和莉莉,只是生着金碧色眼睛白色卷毛公猫,只是中年玳瑁母猫,它们俩警惕性很高,总是蜷缩在空房间床底下,动不动。只有小黑与众不同。她是只黑白相间母猫,长得跟那只小有名气埃塞克斯猫有些神似。小黑总是在面前晃悠,抬起头看着,像是要和说话,每每看着她小脸儿,心都要融化。也曾用尽各种办法,想把另外31(6)两只猫咪引出来,可它们却以坚决态度表明,还在为被送去寄养事情而生气。
根据本靠谱养猫手册建议,应该先将猫咪关在它们猫屋里,至少关上个月,然后才能放出来,让它们感受如迷宫般其他房间和广袤户外乡村。但这怎可能办到呢?天早上,趁着又是刮风又是修门、工人们进进出出工夫,小黑和布兰科溜出去。在小屋里里外外都找不见它们踪影。先是忧心忡忡地,从谷仓和储物棚开始找,逐渐心急如焚,直找到沼泽边,到最后沿着林间小径路寻找,心已沉到谷底。必须羞愧地承认,当时,除担心这两只猫,还同样忧虑着自己命运;脑海里直在想,租约怕是彻底毁,铲屎官日子也到头。不必说,当天晚上它俩就回来,像往常样蜷缩在自己猫屋里,还在地毯上煞有介事地放只鼩鼱尸体。到底有什好担心?家猫驯化史才不过四千年,它们丝毫没有丧失祖先野外生存独立性和划地盘能力。有第次探险经历之后,猫咪们开始在家里频繁出入,时而溜进烟囱管道里,时而把自己关进卧室衣橱里。彻底没招,只能提前两周还其自由。猫咪们拥有“通行证”,就像当初为是否该换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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