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常)。因为长期以来深度抑郁,已经无心工作很久,钱也快花光。和室友——姐姐闹翻。如今,还不得不将老宅卖掉。能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多亏朋友们出手相助,情况才得以好转,就像台古董打字机得到翻新。又有心动感觉,因此才能再次提笔写作,虽然并未想好该写点什。后来,个好机会竟不期而至,犹如春风拂面。在东安格利亚,朋友农场恰好有几间屋子闲置出来。十几岁时,就把那里当作自己第二故乡。现在,卖房子,也没工作,正好去那里从头来过。
将行李装上车时,觉得自己像变成张白纸,赤裸裸,等待接受命运安排。就连行李都没有多带,物质上和精神上皆是如此。连口锅都没拿,心想新家就算没准备好,至少也有办法对付。只带上些写作需要东西,两台打字机和抽屉办公用品,尽管这些东西对于生存来说价值几何还有5待商榷。剩下行李,全都是些难以割舍小物件:块赞比亚球形紫水晶摆件,是朋友波比送给幸运礼物;台100倍左右维多利亚时代黄铜显微镜;个装满唯美茶盘和茶杯野餐篮,这些餐具上还印着柳树图案,精致极,次都没舍得用过;块印着“爱猫人士反对炸弹”[1]徽章;大段约有1500岁高龄紫杉木,自从1990年塞尔伯恩村那棵紫杉树被风刮倒之后,就直保存着它,并不断告诉自己,会等到位“合适雕刻师”;本母亲最喜欢书,英国气象学家约翰·摩尔(JohnMoore)《地下水系》(TheWatersUndertheEarth),书里夹书签是奥森戴尔服装店邮购订货卡,倘若对东安格利亚景色还算满意话,这本书很快就会成为最爱;此外,还带些徽章和化石。只可惜车里装不下人高新月形翅膀,否则定会带上,好好布置这些浪漫小摆设。至于书,经过番精挑细选,只带上几百本重要(包括19世纪浪漫主义诗人约翰·克莱尔大部分作品);至于剩下,全都送到大北路(GreatNorthRoad)附近某处工业仓库保存。
这倒不失为种开启新生活好方式。并不觉得自己是不肯接受现实,或是被迫断舍离。几大箱行李都已放进吉普车后备厢。这些,就是想带走全部。说实话,即将入住新家什都放得下。但最难放下,是翻天覆地改变。远走他乡,应该是这辈子最害怕做事情。这是次剪断绳索、远离家乡、展翅高飞成人礼。这种成长过程司空见惯,庸常到以至于无人提及,只有在某些关于自然比喻中才会用到。然而,唯问题在于,成人礼来得太晚,晚到令人觉得荒唐,难以置信。
现在,分别时刻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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