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天晴,午后阳光明媚,花园里有不少病人出来晒太阳,祁邪坐在花园长椅上,微微仰着头在看棵树。
心里大石头终于落下,应黎看什都像是带滤镜,路过花园,恍然发现祁邪还没走。
他身边个人都没有,枯黄树叶落地,给他背影凭添几分萧瑟。
应黎情不自禁走过去:“你怎还没走?”
他话音刚落,树上就蹿下来只猫,把祁邪肩膀当成跳板,借着力又跳到他怀里。
“不哭不哭,手术成功是好事啊,哭什……”应爸爸也忍不住抹眼泪。
转回病房,应桃还没醒,时间已经到下午两点钟,屋里人都还没吃饭。
应黎说:“去买饭,你们想吃什?”
几个小女孩异口同声说:“黄焖鸡米饭!”
“还想喝可乐。”
转身之际,应黎感觉自己手被勾下,温柔沉缓嗓音落在耳畔:“别怕。”
这短暂触碰都让应黎大脑空白瞬,手心顷刻间滚烫起来。
祁邪在安慰他。
终于有人发现他也很害怕。
他其实没那镇定,也没那能担当,他害怕不安到极点,他所有沉着冷静都是装出来。
见走廊转角处似乎有个戴着帽子人。
离得太远看不清,应黎眯眯眼睛,忽地发觉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这层除做手术医生和护士还有陪护家属基本没什人上来。
应黎想想还是起身朝那边走过去,朦胧轮廓逐渐清晰,祁邪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件黑色连帽衫,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存在。
算下来他们已经有两天没说过话。
颗毛茸茸肉球砸进怀里,应黎搂住猫咪,眉眼都化开:“团团,怎是你。”
这是应桃说病好想领养那只猫。
团团翻开肚皮给他撸,手感软得像揉
“要果汁。”
应黎:“好。”
小姑娘们笑得很甜:“谢谢哥哥。”
所有人都在为应桃祝福祈祷,应黎鼻尖微微发酸,说:“应该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直来医院看望应桃,应桃很快就能好起来和你们起去学校。”
“嗯,们会等着桃桃。”
应黎抬眼眼前人,看见祁邪坚定又带着鼓励眼神,他那颗飘忽不定心忽然间就落到实处。
“嗯,不怕。”
经过四个小时反复煎熬,手术室灯终于熄,应桃插着氧气管被推出来,亲戚朋友都围上去。
祁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成功,应桃是个很坚强女孩子。”
应妈妈喜极而泣:“太好,桃桃她挺过来。”
应黎没什情绪起伏地问:“你怎来?”
祁邪说:“拆线。”
“嗯。”应黎下意识往他腿上看两眼,祁邪受伤还仍然每天跑步,跟个没事人样,应黎都快忘他身上还有伤,“都好吗?”
“好。”
应黎点点头,神情掩饰不住忧虑:“好就好,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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