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手脚僵冷。
地上好多血。
浓稠鲜血被流水冲洗成淡
上次他不就被骗到。
头冒虚汗,身形不稳,呼吸急促,跟这次模样,让他很难再相信祁邪是真犯病。
应黎紧咬着下唇,恍然想起张少陵话,他说祁邪旦发病不死也得褪层皮,有那严重吗?
太夸张吧,前两次不都好好吗,还有力气欺负他。
纠结情绪似张厚厚织就蚕茧,将应黎牢牢锁住,他搅在起手指都要拧红。
应黎眼睛有些红,焦急道:“拜托你,有点急事。”
宋即墨接过来,眉梢挑:“行。”
沈尧在浴室等得身上水都快蒸干,应黎还没把衣服送来,他打开手机正想发消息问,门就开。
沈尧下半身连条毛巾都没围,就那招摇地悬在空中,意识到有人进来,他下意识就想拿个东西遮下,又随即想到北方澡堂还没隔间,大家都是站在水管下面就冲,坦诚相见是常态,应黎也不是外人,他遮遮掩掩动作显得好多此举。
他随便擦下水,转头就看见宋即墨拿着他衣服,抱手站在门边。
砰——
身后门无情合上。
应黎后背冷汗都沁出来,洇湿半边衣裳,紧紧贴在薄韧脊骨上。
浴室里热气很足,刚出来接触到冷空气应黎还有点不适应,抱着手臂打个寒颤。
他头都没回,拿着衣服往前面浴室走,然而没走两步,他呼吸突然紧促起来,神经像被人猛攥下,扯得他头皮生疼。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自,bao自弃地敲敲门。
他就是太好心肠,根本狠不下心,就算别人再怎欺负他,他都不会在别人犯险时候坐视不理,真很像烂好人。
在心里唾弃自己同时应黎敲门手也没听。
浴室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祁邪可能早就走,保险起见应黎还是推门进去。
下瞬,映入眼帘场景当即就抽干他浑身血液,冷汗染湿他鬓角,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沈尧直愣愣地杵着:“怎是你?”
“很失望啊,你以为是应黎?”宋即墨啧声,把他从头扫到脚,笑容戏谑,“□□,挺大方啊。”
gay也不是见个男人就喜欢,但沈尧心里就是膈应死,脏话脱口而出:“……滚你妈。”
……
额头上血管突突跳动,应黎在6号浴室门前来回踱步,脑子里就个念头,祁邪是不是装。
太阳穴跟针扎似痛,应黎靠墙站着,白白净净脸上呈现出种高度紧张和不安状态。
他心里好慌,咚咚咚直打鼓,压根走不动路。
宋即墨刚洗完澡,擦着半干头发,看应黎副魂不守舍模样问道:“站在这儿发什呆?”
应黎蓦地睁大眼睛,望着宋即墨,嘴比脑子反应得更快:“沈尧忘拿换洗衣服,你能帮忙拿过去吗?他在9号。”
宋即墨往他手里瞧瞧,唇角下压得厉害:“内裤都能忘拿?忘性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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