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书包,应黎把明信片放在桌上,临走时候想起兜里平安符,又悄悄把平安符塞到应桃枕头底下,希望这个平安符能保佑应桃顺利渡过难关,往后日子都平安顺遂。
他起身准备走,只孱弱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住他衣服。
应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哥,你不准去剃头发,根都不许剃……”
应黎哭笑不得,把她手塞回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拍:“知道,不剃,快睡吧。”
应桃重新沉沉睡过去。
“你不是直想染头发吗?”应黎往下划两下屏幕,“现在可以样买顶,但是这个绿色就不要。”
应桃看着他手指那顶cos用假发,笑得眼泪都出来:“哈哈哈哈,哥你真逗。”
“买吧。”应黎说,“刚才问过医院人,花园里那只小猫是流浪猫,可以领养,待会儿就跟妈说。”
“真啊。”应桃双眸雪亮。
应黎点头:“嗯,但前提是等你病好之后,现在把小猫领回去也没人照顾,是种不负责任行为,你既然想领养它,就好好配合治病。”
软毛线,他僵在半空中,股无力感托着他下坠。
应桃抬起脸,主动说:“哥,剃头发。”
化疗过程中因为药物副作用头发会直掉,很难打理,医生就建议她剃掉。
应桃继承爸妈基因,头发又黑又亮,跟海藻似,都能去拍洗发水广告,但现在根都不剩,剃头发容易着凉,应妈妈就给她买顶帽子戴上,也是保护她敏感心思。
应黎喉咙像塞团棉花,堵得慌:“嗯。”
轻手轻脚合上门,应妈妈还在长椅上坐着:“要回去吗?”
应黎:“嗯。”
应妈妈替他整理下衣服:“路上小心,明天又要降温,多穿点,照顾好自己。”
夫妻俩直挺愧疚,早些年出去挣钱把两个孩子都留在家里,那时候网络
“当然配合。”应桃嘟起嘴巴,她也想好好活着啊。
应桃半个小时前吃药,这会儿药劲上来很疲倦,聊天聊着就睡着。
手机屏幕还亮着,应黎帮她把手机关放在旁边,把窗户和窗帘关上,又给她掖下被角。
应桃现在还挂小半瓶点滴,打着滞留针手肿得老高,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
透明液体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细小血管里,应黎站在床边无声地看她会儿,直到那小瓶液输完,又去找护士换药,整个过程应桃都没醒。
应黎悄悄叹口气,她哥就这点不好,感性死。
之前看狗血电视剧,她尬得抠脚,结果转头看她哥哭得稀里哗啦,泪点莫名其妙。
这会儿看样子又想哭,于是她赶紧拿起手机转移话题:“下午看好多假发款式啊,你看看哪个好看?”
应黎很认真看完购物车,指着顶红色波浪卷发说:“这个。”
应桃纠结地咬下手指:“这个会不会太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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