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听到喊声，转过身来
叛徒、违背誓言者、腐肉、失败者、弱者、懦夫……
这些声音
从他
脑海中爬过。
他们不是
同胞。图尔告诉自己。梅西耶不是主人。
但他仍然感觉到有蛇盘绕在他心脏周围，能感觉到它在紧紧收缩。他感觉到它在他血液中，吞噬着他战斗意志。
图尔缓缓退回黑暗中，听着那些精英士兵脚步声越来越近，努力不让自己像只狗样畏缩。
他同胞在猎寻他。他们是梅西耶最忠诚奴隶。
躲在氦气室暗处，他等待着他兄弟们。图尔感觉到阵寒冷不适。
同族。
梅西耶忠诚士兵们。他们遵守
他们誓言，而他却没有遵守自己。
图尔咬紧牙关，不情愿地低吼声。没有失败，做选择。不是叛徒，他们是奴隶。
翻。安布罗斯感觉到涡轮振动摇晃着飞艇，即便重组动力，徒然消耗着电池储备，安纳普尔纳号也只是勉强维持着飞行状态。
更多状态面板闪烁着红色，显示飞艇内部压力已经发生变化，因为头部维护舱口打开。
肯定是突击利爪开始部署。
安布罗斯阴沉地笑。
你们逃不出们手掌心……
不会投降。他拼命地想。不会低头。
“他们捉到他。”汤利宣布，他听起来如释重负。
“他？”安布罗斯追问，“只有个人？就个？”
汤利抬起只手听着。“是，长官，是个军事强化人。”他再次抬起头，眼神里也满是惊讶，“是们人。泰坦报告说是们人。个孬种……”
“是卡塔库尔！”
但是丝不确定感让图尔发冷，这比已经使氦气室结上冰柱、让密封剂冻在双重船体上北极气流还要糟糕。
不是奴隶，是自由。
他吐出口气，团冰晶形成又落下。
是自由。
他攀上天空，要杀死他神，摆脱他们束缚，然而现在，在靠近他同胞、他神、他创造者时候，他又产生令他在海景动弹不得那种阴暗感受。令人紧绷羞耻感在他脑海中卷曲，蜿蜒绕过他脊梁，在他耳朵里发出嘶声。
图尔前方，几个身影猛虎扑食般地从个舱门中跳出来，迅速、优雅地攀附在飞艇舷梯上。图尔露出牙齿，意识到威胁。
他们当然派遣他同族来与他抗衡。在数千米高空、温度零下缺氧环境里，没有人类能在飞艇表面上战斗。即便是他，在这个恶劣环境里奋战，也有些头晕。
图尔匆忙返回他最后个破开氦气室。他背后响起步枪声，但子弹只是呼啸而过，他跳进自己破开洞里。
他迅速地下滑，抓住飞艇上部结构个碳纤维架。内部远离狂风，黑暗而近乎宁静。暖和多。
图尔呼出气体在他面前结成冰晶，月光泻入洞中。他等待着，耳朵竖起，听到梅西耶最致命士兵们沿着飞艇表面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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