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就是啥吧。”她再
次将脸颊枕在泥上，“如果你能治好
，会去你想去
任何地方。沼泽、森林，你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们都躺下吧。”
“不。”图尔摇
摇头，“要去地方不适合你们人类。你痊愈之后，们就必须分开。”
“但可以帮助你。”她试图坐起来，但新疼痛袭来，她喘息着，“们可以寻找个藏身之处。”
图尔用力地摇着头。“不。再也不逃亡，再也不躲藏。为躲梅西耶已经逃亡很多年。直在逃亡，直在躲藏，直像你建议
“是。”
玛丽亚被疲倦淹没。她轻轻地倒下，侧躺着，脸颊贴进泥里。“是错。你警告过，但那时不懂。现在明白。”她五脏六腑又阵绞痛，疼得她龇牙咧嘴，“你身边人都在死去，而你永远不会死。们终究都会死去。其他人都死，而你仍然在这里。”
“你们人类很脆弱。”
“是。”她撩起衬衫，盯着肚子上枪洞。枪洞很小，却很致命。“你说得没错。”她艰难地抑制住快要淹没她悲伤，“们像苍蝇样死去。”
图尔言不发。他目光停留在黑暗海湾和燃烧船上。玛丽亚想，切似乎都已归于平静。四下是泥，海水拍打着码头泊桩，大火在很远处。
拉克号起火部位越来越多。船帆、前后甲板……玛丽亚惊讶地意识到，阿尔玛迪水手们肯定也在那里。甚至还有阿尔玛迪本人。命运女神哪，这个女人害怕图尔还是有道理。
玛丽亚捂着被枪击肚子，看着她世界被摧毁殆尽。现在，她能看出人类身影从船两侧倾泻而下，跳到小舟黑影上，像老鼠样逃离这艘船。他们随随便便就抹杀她认识和关心每个人，现在就要走。
但船是造。她想哭。造出这艘船。拥有这艘船，拥有这支船队，拥有个计划，拥有……
个未来。被抹杀未来。未来个船舱个船舱地被抹杀。小小声音在通信器里回响着。
“全部清除。”
“你知道，不怪你。”她说，“你警告过，你很危险。”
“群队都死。”图尔说，“你是最后个。”
玛丽亚笑。“是啊，嗯——”她虚弱地挥挥手，“马上就不是。”
“你会康复。”
玛丽亚不敢相信地笑，但是图尔看向她，眼神锐利。“相信，会治好你。”
“第二小队，撤退——”
通信器没声。玛丽亚紧紧将它按向自己耳朵，但什
也听不到。图尔点点头，仿佛已经知道发生什。他伸出手。
“他们切断通信。他们已经发现通信器失窃。”他从她身上摘下通信器，用手指碾碎，精巧电子设备顷刻间化成灰，“他们痛恨敌人窃听。”
袭击筏逐渐远离拉克号大火，消失在海景黑色水域中。
“切都结束，每个人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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