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槐不是故意跑,他在路边看到山下冒出个小脑袋,怔怔地看着他们,他当时惊喜得几乎要掉眼泪,谁知冲过去,小男孩转身就跑。
薄槐哪敢让他再消失,急忙去追,不知不觉就追到深山里。
师幼青抬起眼帘:“觉得这个故事有问题。”
薄槐微顿:“你说看见死人那里?”
师幼青点头:“因为家人朋友死亡就有阴阳眼,这个前因后果有些奇怪。”
要自小就有,或者自小就能看见些奇怪东西,要触及到些邪物邪术……成殃很可能就是后者,只不过在外人眼里,他是受刺激才说那些胡话。
“如果没猜错话,那个水库就是那里,”师幼青声音低下去,“成殃或许是那时候就接触到邪祟。”
无所有情况,他倒是没什激烈反应。
就是那年,成扬突然把名字改成成殃,认识人都觉得他是真疯,已经这倒霉,还改这个不吉利名字。
然而成殃当时却笑道:“这个名字很好,你们不懂,正适合和那个世界。”
“那之后,也就是十四年前,成殃就彻底消失,”老板叹口气,“是真消失,哪儿都找不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村里之前有个算命,说他这人前几十年就把福气消耗尽,后面才会那惨烈……不过那显然就是马后炮嘛!而且要那说,前半生顺利人难道后面就会凄苦不成?真是没点儿依据!”
“但你也知道,句话传十十传百,就变味,大家都觉得是他这人命里带着晦气,连带影响周围……比如他那个公司,在他消失第二年就破产,里面高层大多死于非命……大家自然就不敢提,可是不信,毕业前还跟大学同学聊过这事儿,不也照样好好?只是大多数人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问不到也正常……”
薄槐目光微变,他想到师幼青过去,突然握紧那只手。
师幼青发现他手有些颤,摇头道:“现在在第二段人生里,那段已经重来。”说到这里,就不知道再说什,用手背在他掌心蹭下。
薄槐没出声,他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自幼年和师幼青离别后,他就每每后悔没有逼着父母把自己送到师幼青家里住个假期,后来师幼青没消息,他每天到幼儿园问院长第句话就是:“青青回来吗?”
对方总是摇头。
后来伤透心,每天郁郁寡欢,家里人带着他出去散心,路过那座山附近,大人觉得景色很美,就下去走走拍照,谁知转个身,孩子就不见。
师幼青陷入沉默。
十四年前,就是他出事时候。
他死后,确实在山里见到成殃,不过那时成殃是去抓他……
那老板看他面色凝重,也觉得这话题有些沉重,立马聊起别,嘻嘻哈哈会儿,外面有人喊,他起身走,让他们好好休息。
薄槐看他低头动不动,连忙过去蹲下看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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