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这些人就跟看活死人,要是个月前,孙小林说送来这地方,肯定气得发疯,现在,巴不得也有这间屋子,还有人伺候,哪用得着像咱俩这样无依无靠,滑稽可笑。
老赵说,是啊,能有这个地方住着,他们定期来看看就行;就算不来看看,只要承认是他爹,年打个电话,也心满意足。
说完,两个人相互看眼,又转过头很羡慕地看着几个老年人。阵风吹过来,遮阳伞下那些人脸上并没有他俩以为那种欢乐和享受,甚至可以说什也没有,就是片空白糊涂着脸。尤其是离他俩最近那个老头儿穿件市面上很难买到背心。他前胸和后背糊在块儿,手指像风干树枝,手腕上戴着串看上去不值钱佛珠。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他下巴上皮耷拉在胸口,宣示他曾经胖过;几根白发潦草地盖在头皮上。另外几个老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年轻点儿,也都毫无活力,他们谁也不看谁,彼此毫无交流,就光顾着盯自己眼前那小块空地。空地上除片松软泥土和几株矮灌木,什也没有。他俩盯老半天,四张轮椅上人始终完全不交流,没有目光对接,连手势也没有,每个人都各自佝偻着身子,盯着自己面前那块地。
看会儿之后,老赵像是发现什:你看这几个老年人是不是得老年痴呆。
他们走近几步,证实自己猜测:这几个老头儿,个个头顶稀疏,最老那个腮帮子瘪塌塌;有个眼皮耷拉下来,几乎看不到眼珠子;有个个头貌似很高,胳膊长长地垂落在两侧,整个人折在轮椅上,看上去很不舒服。见到有人过来,他们点儿反应都没有。
孙老善步步靠近那个区域。他装模作样地对戴佛珠老头儿说,最近还好吧?边说边左顾右盼,绷着神经,摆出张亲切笑脸,好像他是对方弟弟或其他重要亲人,专门千里迢迢过来看他样。那老头儿没有理会,连眼皮都没有抬下,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上嘴唇在微微颤抖,有想说话冲动,又或者像在念神秘咒语。
老赵眼尖,看到那位老太婆耳朵上有对银色耳环晃晃。他向孙老善指指,孙老善也看到。他们走到那高个子老头儿跟前,把他只手拿起来掂掂,那只手像根绳子样耷拉在他手心。他放,那手臂无声地垂落下去,点儿力量都没有。他们大胆地看看那老头儿脸,他嘴角拖着条细细口水,直沿着纹理往下巴滴。意识不清哪!他们又看看轮椅旁边小袋子。老赵伸出手在小袋子里面掏掏。他做这切都十分自然,好像他是受什人指引着这做,做件毫无错误可言事。他掏会儿,掏出个小布包,打开看,有张叠得方方正正百元大钞。他二话不说,把把钱捏进手心,把袋子放回原处。孙老善看见,把拐杖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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